等顏易一出來,他抬起頭,只思慮了一秒就又猛虎撲食一般撲了過去。
床單被沖擊的力道壓出重重的褶皺,兩人陷在柔軟的墊子上,在纏綿中踹掉了那本只翻了兩頁的畫集。
岑以白壓在顏易身上,親吻像shi漉的雨點一樣落下。
他依舊沒學(xué)到半點技巧,只是不得章法地由著想法亂來,想汲取更多歡愉的感受。
剛洗過澡,顏易身上縈繞著沐浴露的恬淡清香,明明跟他用的是同一款,聞起來卻又不太一樣,格外令人心曠神怡。
像貓薄荷。
岑以白埋在顏易頸間輕輕嗅著,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如滑落的流星一樣從他腦中一閃而過,他停住呼吸,鼻尖在肩頸相連的地方來回輕蹭。而后,那個奇怪的想法驅(qū)使著他,試探性地用尖牙在上面咬了一口。
說是咬其實并不恰當,他沒舍得用力,只是用上下牙齒叼住一小塊肉,留下一圈印記,像小動物在標記地盤。
這是他的了。
身下人對他的一舉一動包容性很強,從他埋下腦袋起就靜靜地沒有動,想看看他準備干什么。
而此刻,在尖牙抵上肌膚的那瞬間,顏易驟然放大瞳孔,一時沒收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他如同走鋼絲之人,極力維持著欲望與理性的平衡,伸手鉗著岑以白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再開口時嗓音已是啞得不成樣子:“犯規(guī)了,岑以白,你在做什么?”
岑以白說不上來,他只是覺得自己發(fā)生了很奇怪的變化。
心跳如擂鼓,最初的那片火燒啊燒,順著骨肉脈絡(luò)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充脹而灼熱。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本能地想離顏易更近,挨著他胡亂蹭了幾下。
顏易的臉色也變了變,聲音低而急促:“別亂動?!?/p>
岑以白說:“我覺得,我現(xiàn)在有點不正常。”
……
室內(nèi)突然變得安靜。
岑以白坐在顏易懷里,被他從身后圈住,把身體的主動權(quán)全權(quán)交了出去。
前所未有的感覺順著尾椎背脊往上攀升,輸送到大腦神經(jīng)里,讓他恍惚間忘了身在何處。
喘息是艱難而綿長的,猶如溺斃在一片深海里,可微涼的指尖又如同連接現(xiàn)實的一道繩索,反反復(fù)復(fù)將他拉拽回來,讓他清醒又沉淪。
岑以白在秋夜里出了一身薄汗,雙頰因為缺氧而泛紅,牙齒抵著下唇才不發(fā)出聲來。
“別咬?!鳖佉椎氖置剿骂M處,稍一用力就將被咬出了印子的嘴唇解救出來,轉(zhuǎn)而用一個柔軟的吻覆上去。
良久之后,岑以白顫栗幾下,向后仰起腦袋,枕在顏易肩膀上,失神的眸子凝在頭頂?shù)臒艄馍?,被晃得更加虛焦?/p>
他仿佛終于得救,被人從水里撈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起伏的xiong膛漸漸平緩,岑以白感受著抵在腰間的那道溫度,出走的意識一點點歸位:“我也幫你?!?/p>
他說著就要轉(zhuǎn)回身來,還沒動手就被顏易一把按回去:“你幫不了?!?/p>
顏易神色自若地幫他清理狼藉,隨后轉(zhuǎn)身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