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
不等岑以白反應(yīng)過來,顏易傾身,不知從哪兒變戲法似的陶出一個黑色發(fā)箍,迅速戴到他頭上。
“……”
岑以白望見他眼里的狡黠,抬手沿著發(fā)箍的輪廓碰了碰,粗略摸出那是一對貓耳朵。
也不知道顏易是什么時候從隔壁攤位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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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集里逛了將近兩個小時,踩著月色歸家時兩雙手都被一堆精致但沒什么實際作用的小玩意填滿。
岑以白手腕掛著小袋子,一手抱著袋糖炒栗子,一手拿著串炸丸子,規(guī)劃著回家以后要把它們擺在哪個角落。
然而等真正到了家,看到顏易在展柜前彎著腰專心地布置他那一堆漂亮廢物時,他又飄起了別的心思。
顏易的面部線條流暢平整,皮肉填充得均勻又恰到好處,因此正面給人的感覺通常是隨和又近人的,鮮少會產(chǎn)生鋒利感。但由于鼻梁高挺,從側(cè)面看的時候整張臉的立體度一下子被拉高,便展現(xiàn)出些不一樣的俊朗來。
岑以白看著看著,把顏易一拉,在人還沒轉(zhuǎn)回頭時踮著腳湊上去,親在了他唇角。
顏易猝不及防,被磕得往后倒退,后背貼在墻上,雙手牢牢護住倒在他懷里的人:“怎么了這是?”
溫?zé)岬拇缴啻嬖捳Z纏了上來,輕喃被模糊在水聲中:“今天還沒親?!?/p>
熱戀期的接觸是交鋒碰撞的星石,輕易就能擦出燎原烈火,理智在其面前不堪一擊。
溫度貼上來的剎那,顏易的身體比大腦率先做出了反應(yīng)。他按住岑以白的后腦勺,反客為主欺壓上去,長舌抵開齒關(guān),尋著溫軟的舌尖刮蹭吮咬,搭在懷里人腰間的手也加深了力道,恨不能把人牢牢控在掌心里。
呼吸被攥取,環(huán)繞周身的氣溫節(jié)節(jié)攀升,以兩人為原點的一方空間里只剩喘息聲貫穿耳膜,刺激著發(fā)麻的神經(jīng)。
岑以白被親得透不過氣來,歪歪扭扭地卸了半身力道,站立全靠顏易支撐著。
他趴伏在顏易xiong膛前,耳根與他的心臟緊密相貼,鮮活有力的跳動與他急促的呼吸巧妙交疊,每一下的頻率都重合在一起,他聽了一會兒,仰起臉說:“我聽到了你的心跳聲,很快。”
“嗯?!鳖佉妆憩F(xiàn)得很坦蕩,沙啞的聲線里藏著將燃未燃的情欲,“它在說喜歡你?!?/p>
他的唇線在岑以白額發(fā)間摩挲,時不時啄吻一下他的眼皮,在擦槍走火之前,他剎住臨門一腳,親了親岑以白的鼻尖,問他:“要去洗澡嗎?”
岑以白輕抿的唇角瞬間耷拉下去:“……”
他抽了抽額角,閉眼,好似從火湯里掉入了冷泉。
好不解風(fēng)情的人類。
這么繾綣的時刻,顏易居然能說出讓他去洗澡這么冷冰冰的話。
世界上為什么要有洗澡這么煞風(fēng)景的事情存在呢?
躁動的火苗一旦竄起來就沒法輕易壓下,像打地鼠游戲一樣,蓋住這個洞,它還會從另一個孔里冒出來,無休無止。
即使洗了個澡也沒能令其偃旗息鼓。
在等顏易出來的時間里,岑以白趴在床上翻看方才在小攤上買來的動畫集,腦子里裝的卻還是那一個不盡意的吻,心里猶如被小動物啃噬過,總覺得還差了點什么,填不完整。
那點觸碰跟隔靴搔癢似的,岑以白越品味就越難以忍耐。
等顏易一出來,他抬起頭,只思慮了一秒就又猛虎撲食一般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