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看著黃狗消失在院門外,這才咳了一聲,囁嚅道:“可以放我下來了。”
陳君遷蹲下身,松開了她的腳。
沈京墨提著裙擺跳下來,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飛快地跑走了。
陳君遷起身追了兩步就停下了:她跑得那么快,擺明了是怕他糾纏,他還追上去惹人嫌?
他識趣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肩上一片白色的東西飄飄悠悠落了下去,他回頭一看,是她的兩條帕子。
兩條帕子都繡著芙蓉,看上去是她親手繡的,雖然用來墊過腳,卻一塵不染,比他來時那身衣裳都干凈。
陳君遷攥著帕子回屋躺上床,借著月光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最后把帕子往臉上一搭,蓋住了那張笑得合不攏嘴的臉。
十四歲的靖靖小小一個,踩在他肩上都感覺不到多少份量。明明是個好脾氣,卻故意對他裝兇。
可再一想到此時純真可愛的靖靖,家中落難后剛見到他時那般謹(jǐn)小慎微,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害怕,他就更覺心疼。
陳君遷長嘆了一聲。
他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什么情況,會不會他一覺醒來就回到了棲鳳殿,回到了他二十九歲的靖靖身邊。
如果沒有,他要如何改變在十四歲的靖靖心里的形象,才能娶她為妻?
想了很久也沒有個答案,陳君遷翻了個身,決定明天再接著想。
只是他不知道,方才沈京墨并非去拿毽子,而是送了封信給傅修遠。
信上寫著十分簡短的一句話:
“伯鴻哥哥,我們私奔吧。”
if線:21歲的棗和14歲的靖(2)
沈府。
又一個派出去找人的下人回來說,沒有找到沈京墨。
哭紅了眼的柳氏伏在沈饒肩頭流淚,沈饒安慰著焦急的娘子,自己的眉頭也始終沒有放松過一刻。
翠蟬跪在一旁抽泣,責(zé)怪自己沒有看好小姐——明知她昨天心情不好,為何沒在她屋外守一整夜?
陳君遷聽到消息趕來前廳時,正趕上管家來報,城中各坊都找過了,與小姐要好的幾位小姐家也去過了,仍沒找到小姐的下落。
伴著柳氏隱隱的哭聲,陳君遷不禁回想起昨晚在東院發(fā)生的事。
沈京墨跑走時他沒看到她手中拿著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