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不上土靈根的兔子,做不到能在土里完全自如,但用法術(shù)迅速刨洞還是不在話下的。
所以那天深夜,
他從山洞門口挖了一條通道,直通山洞里面。
他臟兮兮灰溜溜地從挖出的洞口里面鉆了出來,
一身白衣骯臟得像個路邊乞丐。
他進(jìn)了山洞,聞到了洞里發(fā)冷的血腥味兒。
洞內(nèi)一片黑暗,
沉悵雪捏了法術(shù)點燃了洞內(nèi)的燭,四周一亮,洞內(nèi)大片的鮮血淋漓和四散的森森白骨占據(jù)了視線。
或許是看到了光,凄慘憤怒的哀嚎聲從洞窟深處傳出來。那里面是一條仄長的洞路,于是聲音遙遠(yuǎn),聽著悲哀極了。
沉悵雪掌燭走了進(jìn)去。
洞窟深處有四五個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妖物。
他們瘋的瘋死的死傷的傷,
沉悵雪走向那其中模樣最為慘烈的一只狐貍。
那狐貍雙手被一雙鐐銬鎖在洞墻上,一動不動。
她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瞪著沉悵雪,但沉悵雪知道她還會醒來。瀕死后留著一命,是耿明機(jī)的手段。
沉悵雪幫她解開鐐銬,將耿明機(jī)加在她身上的法術(shù)加以施鎖,好控制住她能醒來的時機(jī);又在這法術(shù)之上加了解除耿明機(jī)吊她一命的法術(shù),使她能在這次醒來后得償所愿地逝去。
做完一切,沉悵雪背著她離開了。
離開之前,角落里那只被折磨瘋了的蛇啞聲笑了出來。
“下雨了,
”它說,“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都要回洞里來了?!?/p>
“你要去哪兒?你要去哪兒?”
它身上滿是蛇鱗,下半身半腿半蛇,姿態(tài)詭異。它趴在地上,像蛇一樣往他身邊匍匐挪動著,吐著蛇信子的舌頭,聲音帶著顫抖的笑意。
“你為什么出去……”它一雙蛇瞳瞪著沉悵雪,“你以為自己是人么……不可能……我們都是妖物,這輩子都變不成人的,這輩子都變不成人,修不成仙……”
它尖聲笑了起來。
沉悵雪站在原地看了它片刻,面色平靜,背著狐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