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坐在地上,抽搐半晌嘴角,他突然又笑了起來。
院子里,他的笑聲沙啞回蕩。
沉悵雪站在門前,僵了半晌,亦沒有動。
過了很久,他才回過了些神來。
或許是情緒起伏過大,他突然渾身發(fā)麻。他抬起手,握了握拳,復又松開來,卻找不回知覺。
沒有知覺的手顫抖不停。
“哎,帥哥。”
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沉悵雪轉過頭,鐘隱月手里抱著劍,從旁走了兩步過來。
他一臉認真:“剛才真帥,聽得我熱血沸騰的?!?/p>
沉悵雪呆呆地望著他。
忽然,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心頭——方才在這院里被如何說他都能壓抑住,可一對上鐘隱月,他心里頭的委屈便突然如洪水沖堤。
沉悵雪控制不住,他立馬紅了眼眶酸了眼睛,當即深吸了一口顫抖的氣,流下兩行清淚來。
鐘隱月嚇了一跳,他慌忙張口,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來安慰,沉悵雪就低下身抱住他,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p>
鐘隱月不明所以,可還是下意識地拍著他哄了起來。
他怕里面那些混蛋聽見他在門口哭,抱著他往外挪了好幾步,“遠點兒哭啊,沒事沒事……”
沉悵雪死抱著他不撒手。
鐘隱月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沉悵雪哭得更厲害了。
哄了好半天,鐘隱月才把他帶回自己家的宮院里。
鐘隱月給沉悵雪煮了壺茶,倒了一杯。
時候已經太晚,那幾個弟子都被青隱催著睡下了,對面臥房的燈燭已熄滅了,一片漆黑。
沉悵雪紅著眼睛,小口小口地抿著茶。
“別哭,罵得太帥了。”
鐘隱月說著,把他披散下來的頭發(fā)握在手里,拿著梳子幫他梳著,“別怕他。想讓他怎么死,全告訴我就是,我?guī)湍銓崿F(xiàn)愿望?!?/p>
沉悵雪啞聲苦笑:“我不怕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