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瓊撲棱著翅膀又飛起來些,落在了鐘隱月的肩膀上,省著耽誤他看信。
鐘隱月粗略掃了一遍書信。
掌門讓他午時帶著白忍冬過去。
鐘隱月轉(zhuǎn)頭看向擺在書案上的法器雷鐘。這東西論起靈力來沒什么用,只是能幫人確認時辰罷了。
現(xiàn)在剛巳時,倒還有些時間。
x
同一時刻,乾曜宮中,只聽一宮窗處咚的一聲悶響。
邱戈正在乾曜長老書案旁做事,聞聲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邱戈匆匆走出去。
他打開宮門,往傳出聲音的源頭去了兩步,果不其然,上玄掌門的信鷹浮日直楞楞地倒栽蔥地栽在雪里,模樣十分好笑。
邱戈哭笑不得,把浮日抱進了乾曜宮里。
他把浮日身上的雪拍干凈,把它腿上綁著的書信解下來,恭敬地交給了耿明機。
耿明機接過書信,慢悠悠地展開來。
而他的面前,書案的面前——沈悵雪還跪在那里。
他已經(jīng)在這里跪了一整夜,徹夜未眠。
若是尋常弟子被這樣罰跪一整夜,夜深人靜時還能松松力氣偷偷懶。可沈悵雪身上有命鎖,耿明機這一整夜的罰跪也都是用著命鎖而行。
以命鎖下的命令皆為強行,根本無法松懈。
這樣跪了一整夜,耿明機還用這命鎖行了命鎖之罰。這會兒沈悵雪就算還被按在原地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著,也已經(jīng)全身疼得控制不住地發(fā)顫了。
耿明機卻視若無睹,展開書信悠哉悠哉地看了起來。
“喔,那白忍冬可以上山面見了?!彼曇舳悸朴频?,“午時面見……那還有些時間。罷了,我們提前上山去罷,我也許久沒和掌門論茶了?!?/p>
“是,弟子這就去準(zhǔn)備。”邱戈躬身。
耿明機揮了揮手。
邱戈得命,出了門去,把浮日放飛回上玄山了。
耿明機站起身來,帶上了些隨身用的法器,披上了白狐裘。
耿明機沒急著離開,他走到沈悵雪跟前,再一次居高臨下地欣賞了會兒他這卑躬屈膝的模樣,才低下身去。
“為師也不是執(zhí)意要罰你,”耿明機說,“只是,你明知為師與玉鸞近日不對付,還這般向著他……為師實在是心涼,這才不得不罰你,好讓你知道誰才是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