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悵雪呆呆了片刻,慢吞吞道:“玉鸞長老……您是被夢魘著了嗎?”
鐘隱月有點想吐血。
但這種事想也知道不會被輕易接受。
鐘隱月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住沈悵雪的肩膀,耐心地把話又嚼碎了一遍:“我說了,我不是走火入魔也不是精神病,我也不是什么被夢魘到了!再說我根本就不是玉鸞??!”
“我是剛穿過來的!就是,就是……穿越?懂嗎?就比如你看了一本話本子然后你太生氣了結(jié)果
沈悵雪沒選擇走。
他沒走,但瞧著對鐘隱月的話也算是信了一半。
鐘隱月的說服也不算完全失敗。
但沈悵雪說的不無道理。如今冷靜下來再細(xì)想想,就算沈悵雪能走,鐘隱月自己作為玉鸞長老,也不得不留在這里,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穿都穿了,事情已成定局,他就得當(dāng)好這個玉鸞長老……
鐘隱月一路思忖著,御劍回了玉鸞宮。
盡管心中都明白,他卻仍然是有些挫敗。他唉聲嘆氣著推開門,一進(jìn)宮就看見自己家四個孩子齊齊整整地圍在爐邊烤著火。
玉鸞宮內(nèi)很大,里頭深處有一四四方方的矮榻,能供數(shù)十人圍坐。
榻中央挖空了一塊,那處能用來生爐火。
此刻,四個弟子正坐在那里。
見他回來,溫寒趕緊起身下榻:“師尊,您回來了?!?/p>
鐘隱月淺淺應(yīng)了一聲,算作回答。
蘇玉螢也從那邊站起身來。兩人下榻走來,一人幫他脫去身上毛裘外袍,一人拿起墻邊上的毛撣,幫他拂去剛一路來回身上積下來的雪。
被人這么身前身后地伺候一頓,鐘隱月頗為不適應(yīng)。
但記憶里這里一向如此,這是師生禮數(shù),他也不好推脫。
兩個弟子把他迎進(jìn)屋里。
溫寒道:“師尊,您是去找沈師兄了嗎?”
“嗯,找他有點事?!?/p>
鐘隱月說完,伸手推了推他的后背,往爐火那邊扭扭頭,示意他別多問,過去老實烤火。
溫寒心領(lǐng)神會。他把鐘隱月的毛裘掛到墻上,乖乖回去爐邊烤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