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陽光真是太好了。
鐘隱月抬起手,擱在眼睛上面,擋著陽光瞇著眼問:“一大早起的,何事?”
溫寒迷茫:“師尊,都快到晌午了?!?/p>
“……沒事,我說是一大早起就是一大早起?!?/p>
鐘隱月說著,退后一步,回身往宮里走,捂著腦袋一晃一晃地繼續(xù)問,“所以,一大早起,你來做什么?”
鐘隱月非說是一大早起,溫寒也沒話了。
他苦哈哈地笑著,跟著邁過門檻,進(jìn)了山宮,說:“弟子一早前來,是……沉師兄!?”
鐘隱月聞言,腦袋一偏,就見沉悵雪也從臥房走了出來。
他關(guān)好門,一身白衣飄飄,對著溫寒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溫寒驚疑不定:“沉師兄,你在山宮過的夜么?”
“事發(fā)突然,才在此處過了一夜?!背翋澭┐鸬?,“師尊昨夜吃了醉,我恰巧來了山宮,便照顧了師尊一夜?!?/p>
“竟是這樣?!睖睾@異著,又轉(zhuǎn)頭,“師尊為何醉了?”
“少問那么多?!辩婋[月不理這個問題,扶著腦袋坐到一把木椅上,一臉疲憊地問他,“到底何事?我今天頭疼得厲害,這兩天都打算閉門不見人了?!?/p>
“啊,倒也沒什么大事?!睖睾f,“雖說打擾師尊清凈了……但……”
溫寒說到后面,有些支支吾吾。他的眼神不太自然地瞟了幾下沉悵雪,神色頗為為難。
鐘隱月看出來了他的為難。
沉悵雪在干曜山更是過了二十來年屈于人下的日子,早已會了察言觀色。
見溫寒這樣,沉悵雪便識相地朝著鐘隱月躬了躬身,說:“弟子再去廚房煮些醒酒茶來。”
鐘隱月點(diǎn)點(diǎn)頭,朝他揮了揮手。
沉悵雪離開了,還貼心地為他倆關(guān)上了宮門。
他一走,溫寒松了口氣,轉(zhuǎn)頭作了一揖,道:“白師弟我昨晚已經(jīng)帶回去,也把師尊的禁足令說給了他聽。”
“不瞞師尊,白師弟前晚也同我說了干曜門所說的那些話。師尊莫多心,我自然是不信干曜長老和那些弟子之話的。前些日,干曜長老和師尊鬧得那般不愉快,白師弟又是師尊門下的,說給他的話,想來也都是用來氣師尊的……”
“白師弟口無遮攔,聽聞惹了師尊惱火,還請師尊消消氣。”溫寒說,“只是依白師弟所說,他在萬年秘境里是被沉師兄下了黑手,送去了干曜門的地方……不論如何,弟子覺得……此事還是查查的好?!?/p>
鐘隱月沒吭聲。
他望著溫寒,溫寒一臉單純的真誠。
見鐘隱月面無表情且不說話,溫寒趕緊又補(bǔ)充:“師尊,弟子知道師尊心疼沉師兄,弟子們也是可憐師兄的!雖說沉師兄在外一向風(fēng)光,可前些日子我們下山衛(wèi)道,那干曜門的是如何對師兄的,我們又不是沒看見!”
“況且干曜長老出事那會兒,他都在大會上對著沉師兄開罵了!全然沒有一點(diǎn)兒做師尊的模樣……這些,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事情出了也是出了,沉師兄他有可能是在存心害同門的,師尊再心疼他,也不能視而不見……”
溫寒聲音漸弱,他怕說多了鐘隱月生氣。
鐘隱月看了他一眼。
溫寒目光小心翼翼,縮著肩膀,乖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