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一桌有兩個(gè)游客陣營的人,跟顏文若背對(duì)著背的剛好是主婦曲姐,她不知怎么了,忽然提高了聲音說:“好冷,你手怎么回事?”
坐她隔壁的是模樣年輕的媳婦,她白了主婦一眼,繼續(xù)忙自己的:“手冷的明明是你?!?/p>
“我手哪里……”主婦還奇怪呢,還想說什么,卻聽周圍安靜了下來,好像有不少人都往這邊看來,目光譴責(zé)。
主婦登時(shí)不敢再說話了,閉上嘴繼續(xù)忙活手上的事情,回想起剛剛大家的眼神,心里莫名惴惴不安。
好像她不小心戳破了什么秘密似的。
“跟我來這邊?!弊咴谇懊娴幕▼饘?duì)陶寧說。
陶寧收回目光,跟上了前面的身影。
主殿內(nèi)有人正在打掃,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沾了灰的紅綢被解下堆在一邊,等明天就要換上新的。
兩人來到偏殿入口,進(jìn)了一重門后,花嬸走向其中一間房間,雙手推開了門。
日光映入屋內(nèi),只見正對(duì)著屋門放著一套婚服,色彩艷麗,做工精致,見過這套嫁衣,才明白何為蓬蓽生輝。
簡易蒙灰的陋室因?yàn)檫@一套嫁衣的存在,也變得亮眼起來。
背對(duì)著陶寧的背影頓了頓,轉(zhuǎn)身時(shí)她變得毫無異樣,淡淡道:“你先換上,讓我看看哪里要改?!?/p>
“好?!碧諏幇研笨绲牟及旁谝贿?,解下衣架上的嫁衣走進(jìn)布簾后換衣服。
一道無形的紅影飄了出來,窩在布包里的娃娃一歪,軟倒在桌面上。
除了陶寧,沒有被屋內(nèi)的第二個(gè)人看見屋內(nèi)多了一片無形的紅霞,她就在布簾上探頭往里看去。
失望地看見陶寧因?yàn)橄勇闊?,直接在長袖外套層層疊疊的嫁衣。
別問正在換衣服的陶寧忽然看見腦袋上方忽然出現(xiàn)另一個(gè)腦袋是怎樣的感受,就算對(duì)方美絕人寰,也夠把人嚇一跳。
瞥見宣妙眼底微妙的失望,陶寧頓時(shí)放下手中的腰帶,做勢(shì)要扯開衣領(lǐng),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
嘴型無聲道:那我脫?
宣妙搖頭,從布簾上方撤回一顆腦袋。
陶寧覺得自己懂了,原來宣妙是真喜歡有人主動(dòng),最好是自帶驚喜感。
宣妙飄向了另一邊,施施然落座在一邊空的椅子上,手撐著下巴打量桌邊忙活的女人。
心想不愧是人如其名,真的很喜歡花朵。
花嬸正在整理她的針線盒子,渾然不知身邊坐著真正的山神魂體,專心整理著放在桌上的針線盒。
刷著紅漆的紅盒子上刻著各種花卉,打開盒子內(nèi)部,是理得整整齊齊的各色的線。
她沒有管別的線,主要把紅色和金色的線給挑了出來,這些符合嫁衣的顏色,都是跟嫁衣上面是同一批線,顏色也不會(huì)突兀,然后看著空蕩蕩的嫁衣衣架出神。
很快,穿整齊的陶寧出來了,裙子下擺果然露出了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