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懦弱,
我逃避,
我明明喜歡她,卻不敢承認,
我自欺欺人。就連在你們面前,也從來避而不談?!?/p>
“但所有做錯的事,我都可以改。所有帶給她的傷害,
我都可以彌補。我擁有的一切,
也都可以給她?!?/p>
“就是,別叫我這么算了?!?/p>
樓下駐唱的男歌手,
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口,
偌大的場地里,只剩寥寥幾桌,驟然靜謐的間隙,
就好像誰都不愿給他回應。
李想突然有些不忍說他,卻還是勸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已經不需要了呢?”
江隨看著他,顫了顫唇,似乎想說什么,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
他本來就已經像個不小心摔了糖果罐子的小孩,妄圖將撿起來的,帶著裂縫卻還算成型的玻璃瓶抱在懷里,小心保藏。
而他這句話,就像揮出去的手,將他重新捧起來的糖果罐子,一把打到地上。玻璃混著糖粒,掉得四分五裂。
李想以為他要生氣,卻聽他突然笑了聲。
“可我做不到,”江隨眸底血絲蜿蜒,近乎偏執(zhí)地重復道,“李想,我做不到,我從沒想過要和她分開。所以我做不到,也放不下。你別說了……”
“可他們已經要結婚了,”李想加重語氣,妄圖敲醒他,“你又能怎么辦?”
“那我就等下去,”江隨喉嚨泛酸,語氣卻平靜下來,“等她分手,等她離婚。我總會有機會的,不是嗎?”
李想一滯,張了張嘴,沒能出聲。
他忽然有些后悔,沒有早點兒告訴江隨實情了。
他怎么忘了,陸家讓他遵循的“分寸”,是明文律法下的分寸。
而男女感情這種事,講的只能是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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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沒想到第二天,江隨還敢來找她。
回科創(chuàng)園的路上。
“小林子,那不是你高中的大帥逼同桌兼咱們大股東嗎?”杜萊胳膊肘拐了拐她,瞅了馬路對面汽車邊的江隨兩眼,感慨道,“好久沒看見他了啊,這臉色怎么蒼白得跟我加了一星期班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