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輕咳一聲,“我挑個對你現(xiàn)在最有用的說吧,你可知循州的米價由誰定?”
鄭凝珍皺眉想了想,“不是刺史定?”
“錯!大錯特錯!刺史壓根沒那本事,不然就不會去偷販私鹽了,賣私鹽的都是官兵?!?/p>
裴猊看了他一眼,手指點了點桌子。
桑七小小的腦袋里,對刺史又厭惡了幾分。
明明是父母官,反過來欺負子女算怎么回事?
鄭凝珍對此習(xí)以為常,就她見過的官,沒有干凈的。
可能她見的,都爬得太高了。
“一州米價竟都不由他定?循州還有這等大人物?”
米價可是命脈??!
說書人故作高深地又扇了扇扇子。
桑七:“……”
她手有些癢了。
鄭凝珍可沒那么好的脾氣,一巴掌搶過他扇子,“寒冬臘月的,我看你是閑的,趕緊說!”
即使是嶺南,快過年了,天氣也不暖和,手都凍得通紅了,還擱這扇扇子。
怪不得都說他有毛病。
“嘖…”
鄭凝珍瞪起了眼。
說書人立馬直說正題,“循州真正的地頭蛇,不是鄭家,不是葉家,而是住在屯門港的沈家。沈家控制了整個嶺南的米價,還有屯門港,牛不牛?嶺南各州縣的官,誰不給他個面子?可惜啊…”
他又拉長了調(diào)子。
鄭凝珍用扇子敲了他一下,“你再給我賣關(guān)子信不信我打你?”
說書人低聲念叨了一句,“怪不得衛(wèi)宏才成日說你是母老虎…”
鄭凝珍沒聽清楚,用力拍下扇子,扇子直接裂了。
說書人一下急得臉色都變了,“我說我說,可惜沈大當(dāng)家的命中沒有子女緣,好不容易四十了,老年得子,心疼得恨不得放嘴里含著?!?/p>
“哪想還是出了問題,沈大當(dāng)家能打出這份家產(chǎn)下來,嶺南誰不盯著他,這孩子一歲時,滿歲宴上,被拐了去。隨行的沈家十多個手下,全部喪命?!?/p>
“沈大當(dāng)家痛心疾首,放出話來,只要誰找到他兒子,便拼盡全力滿足他一個愿望,即使要他沈家的所有家產(chǎn),也拱手送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