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時,衛(wèi)家人正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只有臉上全是嫌棄。
桑七真好奇這些人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她先點了樟樹葉,就看著白蟻像退潮一樣,退回了洞口。
再對著洞口倒烏桕水,掛上些艾草。
三間廂房都如法炮制,再拿過掃帚掃灰塵。
二夫人這次都沒動,她是怕極了蟲蟻這些的,壓根不敢進(jìn)屋子。
直到夜色四合,三間屋子算是干凈了。
就是只有床板,別說床單,褥子被子通通沒有。
衛(wèi)夫人肚子餓了,一邊輕慢地揉著肚子,一邊看著二夫人,“弟妹也不餓,莫不是金銀便管飽?!?/p>
二夫人一白眼,“我是有自知之明,啥也沒干,沒法心安理得地只會喊餓,跟豬有什么兩樣?!?/p>
桑七聽著這話笑了。
收拾完屋子,衛(wèi)樂湛的貓也抓了回來。
確切地說,不是抓,而是搖著尾巴跟著他回來的。
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
桑七想,大概是貓也愛跟著俊朗之人吧。
一只吃得很肥的三花貓,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將三間廂房都轉(zhuǎn)了一遍。
衛(wèi)夫人有些嫌棄,“這品種是真難登大雅之堂,別人來家里,要被笑話?!?/p>
衛(wèi)樂湛蹲下摸了摸貓,“不會再有人來這里的家?!?/p>
三花貓舒服得仰起頭,更方便他撓。
沒人準(zhǔn)備給它起個名字。
桑七四處找了找,愣是沒在這破宅院里發(fā)現(xiàn)什么能做她的窩的。
她便拔了些草,放在西廂房延伸出來的屋檐下。
只有這塊的屋檐最齊整,能容下她的身體。
今晚就睡這吧,總比直接睡地上好。
她想了想,又將烏桕水在這塊附近都灑了些。
最后躺在草上,透過屋檐的邊緣,看著天上的月亮。
衛(wèi)家人也各自回了廂房里,餓了,為沒力氣在外面站著。
在廂房里,好歹有個硬床能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