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中的情緒也太過復(fù)雜,像是藏著千言萬語。
“裴淵?!边^了半晌,楚青鸞開口解釋道:“今日在定國公府后花園的事……”
“殿下?!甭犓崞鹬x云祁,裴淵猛地起身,拱手道:“時辰不早了,臣恭送殿下回府?!?/p>
他承認(rèn),此刻的自己,像極了一個懦夫。
他害怕從她口中聽到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對謝云祁,已經(jīng)超出了君臣之誼的微妙情愫。
楚青鸞定定的看著他,他側(cè)身立于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整個人仿佛融入一旁的陰影里。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她在宮外查案遇到危險時,裴淵也是這樣默默的站在屋子外,為她守夜。
“罷了?!?/p>
她沒再繼續(xù)那個話題,“明日獵場,你也要多加小心。”
裴淵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直到楚青鸞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盡頭,才緩緩起身。
秋風(fēng)從窗欞吹進來,掀起他的衣擺,他伸手緩緩撫在劍柄上,那兒有一道陳年刻痕,是他第一次領(lǐng)兵時,親手為他佩劍留下的痕跡。
如今這上面的刻痕已經(jīng)發(fā)亮,是常年摩擦所致。
記得當(dāng)時楚青鸞親手將劍遞到他手里,鄭重地道:“此劍贈予你,愿君為社稷,守四方。”
如今劍仍在,誓言未改,只是明日之后,他就要以另一種方式守護她了——
——
與此同時,秦伽羅從宴會上離席后,直接去了皇宮,面見楚皇,并求得了一道旨意——那就是秋獵的時候,她也要參加。
楚皇看在兩個相交的份上,還派了一隊禁軍跟隨保護秦伽羅。
消息傳到公主府時,知夏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殿下,這大秦公主還真是賊心不死,此番舔著臉要參加咱們大楚的狩獵,怕是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p>
楚青鸞微微沉吟,隨即道:“無妨,讓她去,讓人盯緊她的動向。還有東宮那邊?!?/p>
知夏皺眉:“殿下的意思是,這大秦公主已經(jīng)私下與太子達成了合作,要在獵場上對付您?”
想到在定國公壽宴上發(fā)生的事,知夏很快想通了來龍去脈,一雙杏眼頓時能噴出火來。
“公主,我這就去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