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小二送來了溫?zé)岬木扑?。楚青鸞接過酒杯,在齊徹的注視下緩緩飲盡。
酒液入喉,暖意從胃里緩緩升起,她蒼白的臉上也終于浮現(xiàn)一絲滿意的神色。
“滿意了?”齊徹問她。
楚青鸞放下酒杯,忽然朝他露出一個(gè)極淡的笑容:“多謝?!?/p>
這一笑,讓齊徹愣住,眼底的陰鷙都驅(qū)散了幾分。
入夜之后,楚青鸞和衣而臥,背對(duì)著齊徹。
屋內(nèi)只點(diǎn)了一盞油燈,光線昏暗,她能感受到齊徹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如跗骨之蛆。
“青娘,”齊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我知道你恨我,但總有一天你會(huì)明白,這世上只有我對(duì)你是真心的?!?/p>
楚青鸞閉眼假寐,不予理會(huì)。
她在等。
等隔壁廂房那個(gè)男人的動(dòng)作。
深夜,四周寂靜,只與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不好了,走水了!”
“快,來人救火!”
樓下,突然爆發(fā)的喊叫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齊徹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窗戶邊。
推開窗戶的瞬間,橘紅的火光照亮了他陰晴不定的臉。
“我們的馬……”他喃喃自語,手指下意識(shí)的抓緊窗欞。
著火的方向,似乎正好是馬廄的方向。
楚青鸞慢條斯理的坐起身:“要去看看嗎?”
齊徹轉(zhuǎn)身,目光陰鷙的盯著她:“你很想我離開?”
“我只是提醒你,若沒了馬,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可不容易找到替換的?!?/p>
這時(shí),樓下傳來掌柜撕心裂肺的喊聲:“快救火啊!馬廄連著酒窖呢,這下全完了!”
齊徹的拳頭緊了又松。
楚青鸞見他猶豫,語氣平靜:“那就別去了,大不了多住幾日。
等過往的商隊(duì),總能買到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