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要拒絕臣,又何需找這種借口?!?/p>
“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您愿不愿意,秋獵場上,臣都會隨行左右,臣想,裴淵也一定是這么想的。”
謝云祁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這時,知夏卻變得有些欲言又止。
楚青鸞抬手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嘆了一聲:“知夏,園子的事……”
“殿下,園子奴婢不要了,郡主之位奴婢也不要了,奴婢只想一直守著您?!敝耐蝗还蛳拢曇暨煅?。
知夏了解謝云祁的為人,若想要他讓出園子,定然會讓公主做出某種犧牲,或者履行什么承諾。
她不想因為一個園子,讓公主欠下謝相的人情。更不想公主受委屈。
楚青鸞怔了怔,隨即失笑:“傻丫頭,父皇都已經(jīng)同意了,圣旨改日就會賜下,此事又豈是你說不同意就不同意的?”
知夏咬著唇,小聲道:“可是,謝相他……”
楚青鸞伸手扶起她:“你以為本宮會怕他?”
她起身站在窗前,望著遠(yuǎn)處漸沉的暮色。父皇曾告誡過她,帝王之術(shù),重在制衡。
謝云祁再瘋又如何?這天下從來都不是誰瘋得厲害就聽誰的。
恩情與權(quán)謀從來都該涇渭分明,今日若為他破例,明日就會有更多的人挾恩圖報。
——
與此同時,太子這邊命人去調(diào)查了云家庶子,云硯。可得到的消息卻讓他陷入了疑惑。
“云家那庶子,倒是有點意思?!?/p>
心腹太監(jiān)仇遠(yuǎn)也分析道:“是呀殿下,這云家庶子之前默默無聞的,近來卻像是變了個人,不僅詩詞學(xué)問突飛猛進(jìn),連應(yīng)對云家嫡系的刁難都能游刃有余?!?/p>
“瞧著,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p>
楚瑯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查清楚了嗎?可有什么貓膩?”
“奴才派人盯了半個月,確實看不出什么破綻。
云家嫡長子前日故意在詩會上刁難她,卻反被他三言兩語噎得下不來臺,云夫人想用家法懲治他,可他竟搬出《楚律》中的庶子權(quán)益條款,硬是讓云老爺出面保了他。”
楚瑯輕笑一聲:“倒是個妙人?!?/p>
他展開折扇搖了搖,忽然道:“去備份厚禮,就說本宮欣賞他的才學(xué),邀他明日來墨寶齋賞畫。”
而此刻,云府的偏院內(nèi),齊徹——或者說‘云硯’,正對著鏡子整理易容面具的邊緣。
這時,小廝匆匆進(jìn)門,朝著他耳語了幾句,瞬間,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