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下不去手,也不想下手,臟了自己的手。
衛(wèi)樂湛回道,“城東的草棚里,有個叫晚秋的,她是你母親生前的陪嫁丫鬟,躲過了一劫,找她便能知道你母親究竟怎么死的?!?/p>
國公府可是可以私下養(yǎng)府兵的,他查起來可速度快得多。
再說了,當(dāng)時國公府流放,鄭萬錢壓根沒覺得流放之人還能翻身,行事并不小心。
鄭凝珍坐上馬車,這馬車極其華麗,前往城東駛?cè)ァ?/p>
住在草棚下,便是最慘的貧民。
等到了這塊,她掀開車簾,看著這塊她從未踏及的地方。
蟲蠅圍繞,臭不可聞。
這些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大白天也倒在干草上,有些人明顯是病入膏肓,身上明顯可見疤痕。
她看得觸目驚心,立馬放下了車簾。
小廝很快帶了個瞳孔發(fā)白的婦人過來,鄭凝珍讓她上了馬車。
“你叫晚秋?”
她已完全認(rèn)不出來眼前的人,晚秋只是母親六個陪嫁丫鬟中的一個,她見過很多回。
可眼前的晚秋衣裳破爛,一張臉瘦得可怕。
婦人一下哭了起來,聲音悲愴,“小姐!是小姐回來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啊…夫人等了你許久許久…”
她跪在地上,磕著頭,眼淚流進了車板上。
鄭凝珍快聲道,“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姐回衛(wèi)家后,夫人有些自責(zé),夜里又受了涼,便病了,臥床了一段時日。過了一個月后,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老爺突然帶了個女子進府,命我們叫她夫人,府中中憒也應(yīng)夫人病著,落到了這女人手里。”
“夫人病得越來越重,我們也不好將此事告訴她。有一日,老爺進了夫人屋里,出來后,夫人便咳了血,當(dāng)晚便去了…”
晚秋說著心里疼得難受,“和我一起進府的丫鬟們先后被以各種緣由打罵,我見事情不對,立馬逃走了?!?/p>
鄭凝珍咬緊了牙,“母親最后說了什么?”
晚秋抬頭看她,“夫人只是一直叫著你,說我的珍兒…誰去救救我的珍兒…”
鄭凝珍的淚猛地流了出來。
必然是鄭萬錢那天告訴了母親她被流放的消息,除了這個還說了他的外室以及要把鄭家給自己兩個兒子的事。
母親是被氣急攻心,病情加重走的…
她抓緊了裙擺。
“你和我回府,今后我必照顧好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