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周海也回頭看了我一眼:他應該也有這種感覺。
“大伯?”我問,“你家租給楊小樂多久了?”
大伯:“從我家搬到新房子,這里一直都是租給她的。有兩三年了吧?”
我:“這是你家本來的樣子,還是楊小樂整理過了?”
大伯:“本來的樣子。我家搬走那天就是這樣子?!?/p>
我和周海略略一驚。
周海:“從搬走那天就這樣子?”
大伯:“嗯?!?/p>
周海:“兩年多來,就一直沒變?”
大伯:“嗯。”
周海:“你確定?”
大伯很不高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同樣的問題:“當然。我自己的房子我不知道啊?”為了證明,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讓我們看照片,“喏,這是我家搬走那天拍的,后面還有,每個房間都拍了?!?/p>
我們接過手機,對照著照片一一重新檢視每個房間。真的都和當初一樣。
“人家小姑娘很愛干凈、很仔細的,”大伯說,“我每次來,都收拾得一粒灰、一個坑都找不到。不怕說句笑話,當年就是我們自己住的時候,都沒這么愛干凈?!?/p>
我笑笑:“嗯嗯?!边@么說來,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大伯再次好奇地問道:“你們到底查什么案子?楊小樂是個好姑娘,能跟什么案子有瓜葛啊。”
周海有的只是官方回答:“我們還在調(diào)查?!?/p>
大伯也知道我們是在敷衍他,很識趣地不問了。
外面都翻查過后,我們開始翻查臥室。我在抽屜里找到了楊小樂的身份證。很快,周海那邊也有了發(fā)現(xiàn)。
“哎!”他叫我。
我揣好楊小樂的身份證,一回頭,就看見他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包裹。我心口頓時一緊,再度想起鄭曉云。周海自己把包裹掂量了兩下,又讓我試試手感。大約一公斤重,里面塞得滿滿的,聽不到任何晃動。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裝的也不是有棱有角、硬實的東西。
我覺得周海已經(jīng)猜到是什么了。
周海的臉色微露凝重,但很快調(diào)整過來。
之后,便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了。
“謝謝你了,大伯?!蔽倚呛堑卮蛘泻?,“今天真是麻煩你了?!?/p>
大伯疑疑惑惑地看著周海手里多出來的包裹:“什么東西啊?”
周海:“我們也不知道?,F(xiàn)在也不敢亂拆,”他一本正經(jīng)地嚇唬老人家,“以前就有人用包裹寄炸彈。收到的人毫不知情,一拆就‘嘣’!一整幢樓都炸塌了?!?/p>
大伯被那一聲“嘣”嚇得渾身一抖,臉色刷一下白了。
“大伯,你也別太緊張,”我安慰,“不一定的。我?guī)湍汴P門?”
“哎呀不用不用不用……”大伯像趕蒼蠅一樣地趕我們,“我自己就行了。你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