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穿著簡約的白色婚紗,手捧橙橙為她采的野花,在眾人的祝福中走向顧崇高。
當牧師宣布他們正式成為夫妻時,橙橙迫不及待地撲進他懷里,聲音清脆地喊了一聲“姨父”。
在眾多賓客的后面,站著一大兩小三個孤零零的背影。
“我去處理。”宋清婉握了握他的手,輕聲安撫道。
“不,我自己去?!鳖櫝绺呱钗豢跉庾呦蜷T口。
門一打開,顧玥就沖了上來道:“爸爸!你今天好帥氣!”
顧崇高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擁抱,冷聲道:“你們來干什么?”
夏凌霜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婚禮現(xiàn)場,聲音沙啞,目光中充滿了懷念和不舍:“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祝福你?!?/p>
“不需要?!鳖櫝绺叩穆曇艉芷届o,“請回吧?!?/p>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夏凌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伸手拉住兩個哭鬧的孩子,目光帶上了兩分絕望。“小煜,小玥……我們走吧?!?/p>
“不要!”顧玥掙脫母親的手,撲上來抱住顧崇高的腿,崩潰地哭叫道:“爸爸,求求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顧崇高低頭看著曾經(jīng)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女兒,他沒有彎腰,只是輕輕撥開了那雙小手:“再見,顧玥,還有顧煜,別再來找我了,過你們的新生活吧。”
“我也要有自己全新的人生了?!?/p>
轉身時,他聽到身后傳來夏凌霜壓抑的哽咽,和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哭聲。
但當他走回婚禮現(xiàn)場,看到橙橙舉著小花籃向他跑來,宋清婉站在陽光下對他微笑時,那些聲音就變得遙遠而模糊了。
后來,顧崇高從老管家那里聽說,夏家過得并不好。
霍斯珩被趕走后,家里一團糟。
夏凌霜忙于工作,兩個孩子寄宿在學校,性格越發(fā)乖張。
他們曾經(jīng)試圖再來云城找她,但被保安攔在了小區(qū)外。
有時候,顧崇高會夢見過去。
夢見顧煜高燒不退時他徹夜不眠的守護,夢見兩個孩子第一次叫他爸爸時的笑臉。
醒來時,宋清婉總會第一時間察覺,抱住他輕聲安慰。
“崇高……你會后悔嗎?”有一次,她這樣遲疑著問道。
顧崇高看著正在院子里和橙橙玩耍的兩只流浪貓,搖了搖頭:“現(xiàn)在的日子很幸福,前路一片光明,我不會回頭看了?!?/p>
這時,橙橙抱著兩只小貓跑過來,臉上沾著草屑,歡喜地問道:“姨父!它們好可愛,我們可以收養(yǎng)它們嗎?”
“當然可以,”他笑著說,憐愛地摸了摸橙橙滿是汗水的小臉,“這里是我們的家,你說了算。”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些曾經(jīng)遮蓋在他身上的陰霾,從此再也不會影響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