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周牧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揚(yáng)名立萬。”
那記錄的差役筆墨一頓,第一次抬頭看向來人。
并未從他的臉上看到悲傷與迷茫,只有堅決與自信。
“明白了,你回吧,明早辰時來此地報道便是?!辈钜劬従彽?。
在周牧離開之后,搖頭道:“有點(diǎn)意思的毛頭小子。”
最終,他在那周牧籍貫后的一欄寫上了“揚(yáng)名立萬”四個大字。
唯一的四個大字,在這空曠的一列極為醒目。
……
“混賬!你怎么可以去參軍!”
家中,土碗摔碎的聲音比之罵聲更為刺耳,癱坐在床上的蕭全,滿眼血絲的看向周牧: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軍營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頭!”
他憤恨地大罵:
“眼下招兵,你難道不知道是北蠻叩關(guān)的緣故?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叫你們填線!”
說著說著,蕭全眼中已是積蓄滿了淚水:
“你知不知道,軍戶遇難,他的家屬是不會繼續(xù)免稅的?!?/p>
蕭全罵了很久,但身前的周牧卻是一動不動。
看著周牧這般倔強(qiáng)的模樣,那性子和大哥活脫脫一個樣!
終于,蕭全的情緒再也無法遏制,眼眶決堤,兩行清淚傾瀉而下。
他是一個漢子,但現(xiàn)在實(shí)在忍不了了,大哭出聲:
“你死了,叫我如何跟大哥交代!”
“難道非要我蕭全這一生一世也還不盡你周家的恩情嗎!”
躲在門縫后,簫沉魚也是跟著落淚,看著周全那高大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說不清,道不明。
但她知曉,大哥參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
“叔父,我周家的男兒還有血性?!?/p>
周牧雙拳緊握:“被地頭蛇欺辱,還不如馬革裹尸!”
“那你就甘愿一死?”
蕭全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