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負我……我也不欠這個世界什么了?!?/p>
她手里的火柴盒早已空了,但她的靈魂卻燃燒得比火焰還旺。
火光中,她彷佛看見墨從羽那張冷峻的臉龐,以及墨韓晏那扭曲的笑容,仿佛這場火,不僅燒盡了房子,更燒盡了三人之間所有的牽絆。
她的笑聲在烈火中回響,猶如審判的鐘聲——
“就讓這場火,帶走一切吧?!?/p>
程檸跪坐在火光旁,手里緊握著幾樣象征著過去的物件。
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先是那雙陪伴她走過無數風雨的鞋子,她毫不猶豫地拋入火中,看著它們在烈焰中扭曲燃燒。
接著,她脫下那件曾被墨從羽親手為她披上的外套,
重重地扔進火堆,布料瞬間被烈焰吞噬。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條墨從羽第一次送給她的項煉,那是她唯一一件純粹的情感寄托。
沉檸咬著唇,眼神冰冷如刀,毫不留情地將項煉投進火中。
火光映照出她決絕的輪廓,她輕聲自語:“從今以后,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女孩?!?/p>
火焰吞噬一切,煙霧裊裊升起,那些曾經的柔弱和羈絆,隨著項煉一同灰飛煙滅。
程檸站起身,眼中帶著不屈的光芒,仿佛在火焰中重生。
程檸逃了,沒有回頭。她把所有積蓄都壓在那雙半盲的眼睛上,就像押上一場命運的豪賭。她再也不允許自己看不清——不看不清人,不看不清未來。
三年,她像一塊任人鑿磨的石頭。針灸的冷針、手術的切割、新研發(fā)藥物的副作用,她樣樣都試、樣樣都忍。
有時,她在針灸床上閉上眼,幻聽他說話的聲音——那個曾經對她說“別怕,我會一直在”以及“姐姐,我喜歡你”的人。
可事實是,他們早已不在了。
墨從羽跟墨寒晏的名字像針一樣扎在心里,每一次治療,不只是為了重見光明,更是為了忘掉他們。
她在黑暗中苦撐,仿佛只為等待一束足以噼開命運的光,也足以把他的影子從她的世界中,徹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