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強(qiáng)迫自己站好,緩了下呼吸,低聲說了句:“謝謝?!?/p>
真是奇怪了,這個病怎么樣都沒法治好,總是一時穩(wěn)定一時復(fù)發(fā),難不成真的得像他們建議的那樣,再沖喜一次嗎?
傅言還是有些不放心,依舊擔(dān)憂著,他想了想,便往四周看去,在找到一個可以歇息的涼亭后,對顧辭說:“我扶你去那邊休息?!?/p>
顧辭原本還想著自己走過去,但當(dāng)他試圖一個人過去的時候,卻明顯感受到身子無力得很,根本沒辦法獨自走動,于是只能放棄這個想法,任由著傅言扶他過去。
來到?jīng)鐾r,傅言先是用袖子把石凳擦了一遍,直到確認(rèn)附近都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灰塵的時候,他才扶顧辭坐到了那里。
顧辭見他這么小心謹(jǐn)慎,不由得笑了:“不用這么麻煩。”
傅言在他旁邊坐下,專注地看著顧辭那蒼白的笑臉,明明神色看上去這么虛弱了,但他眼睛卻仍舊很亮,就像是點綴著星光一般,溫暖、明亮。
“好些了嗎?”傅言依舊記掛著他的身體,在說話的同時亦伸手過去,輕握住了顧辭的手腕,竟是在給他把脈。
顧辭見傅言動作熟練,有些好奇地問他:“你會這個?”
傅言點頭,解釋道:“先前在外面游歷的時候,有個奇怪的郎中一直追著我,非要收我為徒,怎么趕都不肯走?!?/p>
“后來,我嫌他太煩,就答應(yīng)了?!?/p>
他見顧辭似乎對外面的事情很感興趣,便挑了幾件好玩的事告訴了他。其實傅言對于發(fā)生的事情并不上心,也從來不會因為那些事情而感到欣喜或者是傷心,但他記憶力極好,發(fā)生過的事情幾乎都記在了腦子里,只要回想,便能想起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在給顧辭講述故事的期間,慢慢地挑選出少年愛聽的,細(xì)細(xì)說給他聽。
顧辭聽得很認(rèn)真,凝眸聽著,不時地還提出幾個問題。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傅言才緩緩地放下顧辭的手,語氣奇怪地說道:“我竟看不出來任何異樣?!?/p>
顧辭的體質(zhì)很奇怪,明明身體是有在復(fù)原的趨向,但同時地卻又虛弱無比,傅言原本還想要弄清楚他究竟生的什么病,但居然什么也看不出來。
“沒事,這病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鳖欈o倒是看得很開。
聞言,傅言卻仍舊沒有放心,他認(rèn)真地允諾:“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p>
顧辭眼睛微彎,又道了句:“謝謝。”
傅言聽到這句話,便抬眸看著顧辭,目光灼熱專注,他緩緩地?fù)u頭,只說:“不用道謝?!彼M欈o之間,永遠(yuǎn)都用不上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