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讓我過來告訴您,說他那些賬本都看完了……”
褚文淵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師父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問:“什么看完了?那宗門這些天收的供奉清點好了嗎?門派的來往交際禮品點完了嗎?這段時間作法所需的筆墨紙刀劍采辦好了?前兩天先祖他們還給我托夢,說這些日子上供的東西似乎跟往日不太一樣了……”
雖然這些話都是懟傅言的,但褚文淵也是怕極了師父,一聽到,就立刻說道:“我現(xiàn)在去催師兄!”
說著他就跑了。
其他小徒弟見了,立馬也跟著一塊跑路了。
掌門冷冷一笑,對著不遠處的弟子說:“讓你師兄平日里多干活,省得他一空閑下來,就愛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备笛园阉麅鹤庸兆叩氖虑樗啥歼€記得呢。
褚文淵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見了,腳下仍是溜得飛快。
傅言把事務(wù)打理好,空出時間來去找顧辭時,已經(jīng)是下午黃昏時分了。
傅言進屋的時候,顧辭正洗完澡出來,頭發(fā)上甚至還沾染著些許的水汽,臉頰亦是紅撲撲的,泛著一絲漂亮的緋紅色,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白襯衫,再配著寬松的黑色褲子。那黑褲似乎有些短了,只堪堪沒過顧辭的小腿,稍微露出白皙脆弱的腳踝來。
顧辭顯然還沒預(yù)料到傅言會在這會兒進門,有些驚訝地朝他看來,shi發(fā)有幾縷不聽話地沾在了眼角處,再配著那素凈的打扮,更是襯得整個人像初生的小鹿一般懵懂。
在天玄門秘方的特意滋養(yǎng)下,顧辭這幅身軀也越來越顯得有幾分人氣了,即便是臉色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近乎透明的蒼白,而是適當(dāng)?shù)卣慈旧狭藥追旨t暈。
傅言看見顧辭這副模樣,大腦瞬間當(dāng)機,身體卻比腦子先一步反應(yīng)過來,便是下意識地把門關(guān)上了。
顧辭微怔,看見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過來,不知怎么卻想起了在校園世界時,兩人在更衣間的情景,那時候的傅言似乎也是如同現(xiàn)在這般,狼狽地將門合上,當(dāng)時的顧辭只覺得他莫名其妙,而現(xiàn)在……
顧辭抿唇笑了下,伸手把毛巾扔給了他,傅言聽話地接住,然后便十分熟練地給青年擦起頭發(fā)來。
“你這幾天都在做什么呢,怎么感覺手忙腳亂的?”顧辭問。
顧辭身上的清爽氣息襲來,同時地亦是摻雜著洗完澡后的沐浴露氣息,兩種氣息結(jié)合在一處,源源不斷地朝傅言的鼻子里鉆,引得他的心癢癢的,就像有什么東西在輕撓著他的心房。
傅言聽到顧辭的問話,連忙回神,“啊沒,沒什么,就是這幾天有些忙?!?/p>
掌門把所有宗門事務(wù)都砸到他身上一事,傅言自然是不敢亂說的,再怎么樣他都是顧辭這個世界的父親,哪怕再壓榨自己,傅言也只得咬牙收下,誰讓他拐了別人家的小孩呢。要是這點苦頭都吃不下,他就不是傅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