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執(zhí)筆,緩緩在宣紙上留下字跡,他寫的是一句詩:盈尺白鹽寒,滿爐紅玉熱。
而外邊傳來一句高語“我真的好了”的時候,顧辭落筆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把那一首詩給補完了。之后,他才慢條斯理地放下紫毫筆,低笑了下:“這么中氣十足,想必是好了?!敝皇且矝]有提要不要讓傅言進來。
如嵐她們卻是安靜地低頭看桌面的宣紙,沒有言語,隨后又照著顧辭給的字帖,繼續(xù)臨摹著字體。
“剛才你們有聽見什么動靜嗎?”顧辭突然問道。
如嵐連忙答了句:“奴婢什么都沒有聽見。”在玄陰教待了這么多年,她們最會的便是察言觀色。
秋蓮反應慢了半拍,等到她回過神來時,顧辭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她的身上,他并沒有注視著侍女,只是將視線放去了傅秋蓮寫的那副字上面。
盡管她很想幫兄長的忙,但對于秋蓮來說,還是公子更為重要些,她低眉安靜地回答:“奴婢也沒有聽見?!?/p>
顧辭緩緩看向底下的人,他們也紛紛識相地說:“小的們都沒聽見?!?/p>
顧辭笑了笑,嘴角微微地翹起,一雙明亮的眼睛亦是點綴著璀璨的光芒,他又翻出一張宣紙,繼續(xù)在上邊寫字,輕描淡寫地說道:“是嘛?我也什么都沒聽見?!?/p>
“估計是走錯地方了。”他眼中帶著笑意,慢慢地在宣紙上畫了一只小狗,那小狗在地上打滾,做出一番無賴的模樣。
顧辭歪頭看了下,然后又將那小狗圈起來,還在邊上標了一個名字。
——傅言。
這又傻又呆的模樣,跟他確實是挺像的。
顧辭對自己的畫功很是滿意。
世界二
穆秋生來送藥的時候,看見傅言正專注地望著窗外,而他正對窗的位置便是顧辭的屋子,他此刻在看什么可想而知。
他微挑眉,想到最近傅言吃的閉門羹,心里雖然有些同情,但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把教里脾氣最好性子最溫和也最不輕易生氣的小祖宗給得罪了,這下看他怎么收場。還想把他們家孩子給拐走呢,這下好了,栽跟頭了吧。
穆秋生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也就表現(xiàn)在了臉上,傅言聽見動靜時便朝他看了過來,正好就看見了穆大夫臉上還未收起來的明顯笑意。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幸災樂禍。
傅言默默地把藥接過去,了句:“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