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而另一邊,顧辭此時正坐上馬車與傅言一道出去。
最近正好是年底,很多百姓會在這時候出去置辦年貨,而附近的城鎮(zhèn)也會比往日還要熱鬧一些。
顧長青在吩咐下人們照顧好顧辭之后,便任由著傅言帶顧辭出去了。這些天傅家小子的表現(xiàn)他也算是看在眼里,勉強能算合格,畢竟還懂得照顧顧辭的情緒,盡量不讓他傷心。而這些事情哪怕是由顧長青來做,恐怕也未必能做得比傅言好些。
所以在觀察期間,顧長青終是松口,暫且將顧辭交給傅言照顧。
顧辭他們出去沒多久,穆秋生便神色嚴肅地走了進來,在顧長青耳邊低語了句什么。
聞言,他冷笑了下,語氣輕飄飄地道:“果然如此……”
他就說怎么恭親王府那邊閉口不談顧辭中蠱的事情,而且明明說好會幫忙尋找醫(yī)治顧辭的法子,但是一直到顧辭病情再一次發(fā)作,王府那邊都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傳過來。
原來對他孩子下蠱毒的就是恭親王,原因僅僅只是想要斬斷紀善的羽翼,讓他再無威脅之力。
可笑玄陰教一直避世不出,從未向任何利益的驅(qū)使低頭過,卻仍舊躲不開權(quán)力中心的漩渦。害他孩子的,還是他顧長青的好友。
真可謂是引狼入室。
“教主,那您打算怎么辦?”穆秋生問他。
恭親王的身份便注定了他們沒有辦法動用正常的方式來替顧辭討回公道。當今圣上絕對不會為了他們而處置掉他的親生弟弟,更別提顧辭如今安然無恙。此事若被揭露,很大可能就是冷處理的結(jié)果,最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那個人不會受到任何懲罰,頂多就是些不痛不癢的責罵,傷及不了根本。
“你忘了嗎?”顧長青垂眸,輕扯了下嘴皮,笑意涼薄得很,“他為什么會傷害小辭,甚至想讓他死……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罷了。
“可那位對皇上忠心耿耿……”穆秋生猶豫地提出困惑。
“誰會相信呢?”顧長青語氣涼涼地說道,“尤其是在一位生性多疑的帝王眼里,若是人或者事超出了他的控制,那么那個人是否無辜,還重要嗎?”更何況,恭親王并不無辜,他確實想打皇位的主意,只不過是想在皇帝百年之后,拉太子下馬,再坐上龍椅罷了。
他不過是多添了一把火,讓皇帝對恭親王的信任減少,甚至開始引起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