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顧辭沒有搭理他,只是安靜地走著路,但傅言一個人居然也能說得津津有味的,一直問著顧辭問題,不是在問他餓不餓,就是在問他冷不冷,又或者偶爾感慨句今天的太陽可真曬啊。
聽著聽著,顧辭原本板著的臉色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輕咳了一聲,微微收斂起嘴邊的笑意。
傅言在師門除了長輩外,幾乎沒有一個同輩人敢接近他。
他們一來是害怕這位不茍言笑的大師兄,二來是因為他與他們關(guān)系并不親近,修行的時候也不在一處,就更是談不上什么聯(lián)不聯(lián)絡(luò)感情。
至于傅言,他則是根本不在乎那些人對他的看法,反倒還因為這樣,覺得師弟們還挺識相的,他也并不喜歡跟這些人打交道。
恐怕只有在顧辭面前,他才會這么活躍了。
因為他們出發(fā)的時間很早,所以去到學(xué)校的時候,教學(xué)樓都還沒有什么人,顧辭就先找了個位置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里光線昏暗,又照不到太陽,正適合僵尸“養(yǎng)老”。
顧辭正打開課本準(zhǔn)備看書,忽然就有人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指尖。
顧辭轉(zhuǎn)過頭,傅言便對著他笑,隨后伸出自己的手腕,送到了顧辭嘴邊,“趁現(xiàn)在沒人,先填下肚子?!?/p>
顧辭今天只喝了一口血粥,別的什么也沒有碰,傅言怕他到時候會餓。
顧辭卻問:“血袋呢?”
“嗯?”傅言好像比顧辭還驚訝,困惑地問道,“什么血袋,我沒看見……”
“傅言,”顧辭好聲好氣地詢問,“你是覺得我看不到嗎?”
傅言卻依舊伸著手腕,沒有收回來。
顧辭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也不提要不要接受,就這么安靜地回望著傅言。
傅言也認(rèn)真地看著顧辭,隨后低聲說了句:“可是,我想讓你喝我的血……”
“為什么?”顧辭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好奇,他耐心地問傅言,“是誰的血這件事很重要嗎?”
“重要?!备笛詭缀鯖]有經(jīng)過思考,下意識就這么回答了。
“我的血夠多,養(yǎng)得起你!”他還十分認(rèn)真地強調(diào)道。
顧辭低眸一笑,輕語了句:“這么想要用自己的血喂養(yǎng)僵尸的人,你倒是第二個?!?/p>
“第二個?”傅言愣了下,下意識地問道,“第一個是誰?”
只是這話一問出口,傅言便有些后悔了,因為他看見顧辭神色怔然了下,隨即卻微微彎起了眼睛,猩紅色的眸子仿佛帶了一絲懷念,就像是在思念著什么人一樣。
顧辭輕聲地說道:“那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我至今……也沒想起來他的名字?!?/p>
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