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下去沒多久,就睡著了。
007怕他著涼,見司機(jī)沒留意這邊,連忙從旁邊的小柜子里叼出來一張?zhí)鹤?,輕手輕腳地蓋在了顧辭身上。
雖然教室的清潔每天都會有值日生負(fù)責(zé),但這個班上的學(xué)生大部分都是沒干過家務(wù)的,先前搞清潔那會兒,也是因為一時新鮮,所以做事很積極,但其實弄得并不干凈,更不要提現(xiàn)在的值日任務(wù)。
學(xué)生隨便弄了兩下,應(yīng)付式地掃了掃課室,然后扔了掃把,就提著垃圾離開,準(zhǔn)備在回家的路上扔了。
傅言復(fù)習(xí)完今天的功課時,教室的人也已經(jīng)zouguang了,他是刻意待到這么晚的。
他知道顧辭愛干凈,并且手很容易過敏,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手心就會發(fā)紅微腫。他之前見過顧辭因為誤碰了灰塵,手就紅腫起來,而又見這幾天的衛(wèi)生都沒有真正地清理干凈,可能到時候會讓顧辭覺得不適,他就特意留了下來,想要把顧辭座位附近的衛(wèi)生清理一下再回家。
雖然一班的學(xué)生幾乎都是生長在象牙塔里,從來沒干過活的,但傅言跟他們卻不一樣,更別提是在幫朋友的忙,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渾身上下就充滿了勁。
傅言把顧辭附近的區(qū)域都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桌子邊緣還用抹布擦了好幾次,見上面沒有一絲灰塵了,才停了下來,又幫忙把書整理放好。
之前他放在顧辭抽屜的牛奶并沒有被喝掉,傅言猶豫著,還是選擇把這瓶舊的牛奶帶了回去,打算明天帶新的過來。畢竟牛奶放久了的話,世界一
“我的東西呢?”傅言緩緩開口,他低垂下眼瞼,目光卻十分地冰涼。
仆人沒看到他的臉色,從一開始的被驚嚇到,到后面回過神來,暗暗罵了句自己小題大做,不過就是個孩子,她怎么就這么容易害怕呢,這又不是會吃人的怪物。
傅言這會兒已經(jīng)轉(zhuǎn)回去看房間的情況,背對著他的仆人當(dāng)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也就分辨不清他此時的真正想法,當(dāng)然要是知道了估計內(nèi)心也不以為意,先生跟太太的感情不好,兩人也不重視孩子,而跟風(fēng)的傭人們當(dāng)然也是看雇主的臉色行事,夫婦倆又經(jīng)常不著家,難得回來一次,一言不合又會大打出手。他們面對家里的男女主人時,可能會心虛謹(jǐn)慎,但對上一個孩子,自然也就不把他當(dāng)一回事了。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位少爺嘴里說的“東西”是什么,所以也就沒有回答。
傅言又問了次,“我的東西呢?”
女傭還在想著接下來的工作,聽到少年的問話,不耐煩地回了句:“我哪兒知道啊?這屋子上下全都是我收拾的,這么多東西,我怎么記得了那么清楚……”
回答的同時,她似乎聽見了什么東西劃破半空的聲音,傭人轉(zhuǎn)過頭,卻看見一個杯子就這么直直地朝她扔了過來,往她的臉邊擦過,“嘭”地一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臉蛋也被瓷器撞得青了一塊,好在沒有被利器劃傷,不然這張臉肯定要破相了。
但是最讓人驚慌害怕的,是傅言看向她時候那狠厲的眼神,那模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也跟他以往沉默孤僻的性子截然不同,就好像暗中窺視的猛獸一般,在下一秒就要撲過來狠狠地咬斷她的脖子。
“我的東西呢?”傅言依舊重復(fù)了一遍他的問題,但是這一次,女傭再也不敢無視他的問話。
她心里有些慌亂,低頭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才心虛地囁嚅:“我,我以為那是垃圾,就扔了?!?/p>
聽到她的話,傅言臉一白,原本兇狠的表情也恍惚了幾分,他像是想起些什么,一把推開了站在門外的人,直接往外邊跑去。
女傭甚至沒來得及阻攔,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傅言跑了出去,而外邊正下著傾盆大雨,她喃喃自語道:“不會吧……”這個人不會想跑去垃圾桶翻東西吧,能不能找得到暫且不提了,可這不過就是個破爛的瓶蓋嗎,為什么會這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