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琬宜神態(tài)自然的走進(jìn)了花滿樓,沈知瑤跟在她身后仔細(xì)觀察著。
一樓有不少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她們身著紗裙,只在xiong前與腿部有少量布料遮擋。
而角落中,有不少男子懷中摟著女子,上下其手,沈知瑤哪里看過這場面,頓時愣住了。
謝琬宜也面色通紅,不知是否要繼續(xù)往前走。
一臉上涂著薄粉,卻異常美麗的年輕女子走至沈知瑤面前,仔細(xì)打量了她們兩人一眼,嬌笑著說道:“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是出來見見世面的嗎?”沈知瑤訕訕一笑,瞪向謝琬宜。
謝琬宜清了清嗓子,不愿在外人面前露了怯,強(qiáng)做鎮(zhèn)靜道:“有沒有上好的雅房?”那女子輕點圓扇,唇角微微勾起:“自然是有的,小姐,可是要找兩個小館伺候?”謝琬宜又瞄了一眼其他人,拒絕了這個提議:“不必,把你家最好的菜和酒拿上來。
”“是。
”沈知瑤關(guān)上房門,隔絕了外間的喧鬧,她罕見的沖謝琬宜發(fā)了脾氣:“怎么又來這種地方?”謝琬宜自知理虧,她略顯心虛道:“我就是聽聞這里的菜好,酒好,想來嘗嘗,哪里知道此處竟是花樓。
”沈知瑤狐疑的看著謝琬宜,只是來都來了,也不好現(xiàn)在就急著離開。
這間房與京城中常見的茶樓很不一樣,很是寬敞,外間擺放著用膳的桌椅,而不遠(yuǎn)處,應(yīng)是小館或花娘表演才藝的地方。
側(cè)面多了一處門,沈知瑤好奇上前打開,只見里間竟然還有一拔步床,沈知瑤一把將房門合攏,面色鐵青。
正要說話時,房門被敲響,丫鬟們擺上了許多菜肴,確實在京中從未見過。
那些下人行動十分規(guī)矩,動作迅速,片刻后,室內(nèi)又恢復(fù)了寂靜。
沈知瑤毫無胃口,她現(xiàn)下只想快些回去。
這時,只聽一陣吱嘎聲傳來,夾雜著女子的尖叫,沈知瑤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看著謝琬宜。
沈知瑤不懂,可見識廣泛的謝琬宜立即就懂了。
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她拉著沈知瑤想要離開。
這時,只聽另一邊談話聲傳來。
“寨主,您可聽聞那公主和謝家的公子,近日都來了鹽城?”一道粗曠的男聲傳來。
沈知瑤手一頓,拉著謝琬宜停下了出去的腳步。
謝琬宜不明所以,正想要詢問,沈知瑤左手輕放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寨主?莫不是那岳鵬?會這么巧嗎?沈知瑤側(cè)耳走至墻邊,仔細(xì)聽起來。
“自然聽說了。
”另一道聲音傳來。
“寨主,要不我們跑吧,那謝公子怕是不日就要派人來圍剿!”“跑?跑什么?我們跑了,其他人怎么辦?”“你不要忘了,我們已經(jīng)應(yīng)承了,跟著我們定會有口飯吃,若是跑了,和那狗縣令有何區(qū)別?”粗曠的男聲半響沒有說話。
那寨主嘆了口氣,惱怒道:“我們鹽城今年餓死了多少人!而那皇帝老兒可有想過邊境的百姓??!”謝琬宜聽到此處,小心翼翼瞄了沈知瑤一眼。
“若是百姓吃的飽飽的,哪里用跟著我們上山做土匪。
”“我若是見了那公主,拼死也要割下她的頭,為我死去的家人報仇!”沈知瑤與謝琬宜對視了一眼,都不曾開口說話,默契的站起身,小心向著房門走去。
這時,沈知瑤不小心撞到了門口的椅子,吱嘎一聲,回蕩在空蕩的房內(nèi),隔壁的談話聲頓時停住。
謝琬宜看了眼沈知瑤,來不及多想,放棄從大門逃走,轉(zhuǎn)身打開窗門,直接拉著沈知瑤跳了下去。
沈知瑤死死咬住了唇,這才沒有尖叫出聲,她不會武,一時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