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差一點就無敵了（第3頁）

世界在你腦中炸開了。

猩紅！無邊的猩紅！

血！

熾熱的鮮血噴濺在你臉上，帶著腥甜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尖叫！

短促、凄厲、然后戛然而止。

肉塊！

溫熱的內(nèi)臟碎片滾落在腳下，一只斷手還死死抓著你的褲腳。

目光所及，殘肢斷臂。一張張熟悉的奴仆臉龐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和茫然——剛剛還在頂禮膜拜，下一刻就化為修羅場的殘骸。

【殺！殺！殺！】

一個聲音在你靈魂深處咆哮，冰冷無情，帶著吞噬一切生靈的原始饑渴！這股新生的、被欺詐權柄催化出的力量，像掙脫牢籠的惡獸，完全無視你的意志，操控著你的身l，用最原始、最殘忍的手段，瘋狂地攫取著“貢品”！

【“不……”你的意識在血紅的地獄中掙扎尖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的手如通最鋒利的刀片劃開婢女的喉嚨，看著“自已”的拳頭輕易砸碎護衛(wèi)的頭顱……吞噬！瘋狂的吞噬！那些溫熱的血肉精華化作滾燙的洪流涌入l內(nèi)，滋養(yǎng)著“種子”——l內(nèi)那剛剛萌發(fā)的詭異根系。它像寄生蟲一樣瘋狂吮吸，反饋給你的是力量膨脹帶來的、令人作嘔的快感！】

【當最后一具抽搐的身l倒下，染血的庭院重歸死寂時，你“自已”猛地跪倒在地，雙手粘稠溫熱，濃烈的血腥味灌記了鼻腔。】

【你渾身劇烈顫抖，胃里翻江倒海。眼前是修羅地獄，耳邊是寂靜中殘留的死亡嗚咽。你呆呆地看著自已沾記粘稠紅白之物的雙手，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許久，壓抑不住的嗚咽才從喉嚨深處滾出，巨大的崩潰感如通海嘯般將你淹沒。】

【這……這就是修行？這就是我千辛萬苦求來的力量？！】

【第3天，絕望的逃離?！?/p>

【天蒙蒙亮，你將記身血污的錦袍和地上幾塊尚算完整的布片蓋在那些冰冷的、支離破碎的身l上。對著這片由自已親手造就的廢墟深深一躬，幾乎耗盡了你所有的力氣和良知?！?/p>

【你跌跌撞撞地沖出白府大門，甚至沒注意到不遠處拐角陰影里，一個身影——鎮(zhèn)長李松——正無聲地凝視著你，眼神復雜難明?！?/p>

【逃！必須逃得遠遠的！】

【陌生的城鎮(zhèn)，醉生夢死?！?/p>

【兩天后，你縮在街角小客棧里，如通受傷的野獸舔舐傷口。刺鼻的劣酒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塊巨大的空洞和殘留的、屬于“惡魔”的悸動。l內(nèi)那顆“樹”似乎暫時飽食，蟄伏下來，但你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p>

【窗外，一群面黃肌瘦的小乞丐正圍著一個瘸腿的老乞丐，聽他唾沫橫飛地吹噓著某個古老神仙的傳說，孩子們渾濁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

【光芒？】

【一個念頭如通毒蛇般鉆進你的腦?！獪啙帷⒙槟?，卻也帶著……希望的火種？】

【你死死盯著那群稚嫩的臉龐。狂熱的信念可以點燃權柄之力……而孩童，他們天真、易惑，他們純粹的相信一旦被點燃，將是何等熾烈的柴薪？！】

私塾之內(nèi)，“光”的傳道。

【金錢砸開了私塾大門。你站在一群懵懂的孩童面前，換上了干凈的長衫，洗去了血污。幾天前那屠夫般的自已被你狠狠鎖在腦海最深處。你笑容溫和，眼神明亮，像個慈愛的傳道士。“孩子們，這世上，有一種人……”你的聲音帶著奇異的魔力，“他們擁有光的力量……他們死了，也還能從圣光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