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瓣落在他腳邊,腐爛的甜香與血腥氣重疊。
“許清,你知道嗎?”他攥緊手,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像我爸這種人……就是賤。他對不起我媽,他想把我弄死,好讓唐薇的兒子上位?!?/p>
“他不配擁有家庭,不配擁有‘父親’這個稱呼,他…不配?!睖I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緩緩落下。
那淚水中,里面似乎蘊含著8歲那年對父親的恨。
歲月如梭,如今的謝煜辰已然長大,但那份恨意卻始終如影隨形。
許清心疼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輕輕抱住了他。“謝煜辰,別難過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謝煜辰身l一僵,隨后緩緩回抱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悶悶地說:“許清,謝謝你?!痹S清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們一起面對,總會有辦法的?!?/p>
這時,謝煜辰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許阿姨打來的?!靶〕?,警方那邊有新的線索了,你快過來一趟?!?/p>
掛斷電話,謝煜辰看著許清,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白撸覀內タ纯??!痹S清堅定地點點頭,拉著他的手。
法庭的日光燈在頭頂嗡嗡作響,唐薇垂著眼瞼坐在被告席上,深藍色法袍褪去了往日威嚴,袖口褶皺里還殘留著庭審前被押解時沾上的灰塵。
她對面的檢察官正將證據(jù)投影放大到刺眼的程度——監(jiān)控錄像里,那個穿淺灰色連衣裙的女人踉蹌著從臺階上跌落,而她的身影在推搡瞬間恰好被燈光陰影吞沒。
“唐薇,在2008年7月12日晚,您故意將市民劉頌淑推下臺階,隨后指使謝明生篡改病歷,拖延救治導致其死亡。
“謝明生,你明知拖延救治會致人死亡,仍協(xié)助掩蓋真相。
你的沉默,就是共謀的鐵證!”謝明生佝僂著背,鏡片后的眼睛始終盯著地面。
直到法官宣讀判決——“唐薇,無期徒刑;謝明生,有期徒刑十二年”——他才在押解時回頭瞥了唐薇一眼。
那一眼沒有愧疚,只有某種晦暗的默契,像兩枚沉入海底的錨。
2015年,這一切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