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聲呼救,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發(fā)不出一絲聲音。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就在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是一聲炸雷,我整個人猛地一顫。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我積攢已久的恐懼瞬間爆發(fā),我再也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記是血漬的枕頭上。
我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在房間里回蕩。
值班的護士聽到聲音連忙趕來,一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趕忙按下急救鈴,我被推進急診室。
在推往急診室的路上,我意識漸漸模糊,只覺得周圍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
進入急診室后,刺眼的燈光再次襲來,醫(yī)生們忙碌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動。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許清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右耳裹著厚厚的紗布。
儀器滴滴作響的聲音像一根繃緊的弦,勒著她的呼吸。門被推開時,她聽見了高跟鞋急促敲擊地面的聲響——蔣韻來了。
“情況不太好,得好好養(yǎng)著?!贬t(yī)生摘下口罩,語氣凝重,“耳膜破裂導致的神經(jīng)性失聰,恢復需要時間,也可能……留下永久損傷?!?/p>
許清卻閉了眼,不愿看她臉上的表情。等醫(yī)生離開,病房陷入死寂。
媽媽忽然轉身,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如果你那幾個英語單詞沒寫錯,我就不會打你。你也不會進急診室!這一切都是你的問題!”
許清的手指蜷縮進被單。她想起晚上——書桌前,媽媽用紅筆圈出她作業(yè)本上的錯誤,“‘factory’寫成‘factery’,‘people’寫成‘paople’”!
這么簡單單詞都錯,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咆哮聲震得耳膜發(fā)疼。
她試圖解釋是手抖,但巴掌已經(jīng)落下,耳光清脆如玻璃碎裂。左耳嗡鳴,右耳卻從此墜入寂靜。
“你聾了,就能記住教訓了?”媽媽的聲音仍在繼續(xù),可許清的世界里只剩一片渾濁的空白。
她盯著窗外斑駁的樹影,忽然想起一年級時,媽媽也曾溫柔地教她認單詞,那時“apple”是紅彤彤的,帶著香甜的香氣。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護士提醒探視時間結束。許清摸向腫脹的臉頰,指尖觸到一片濕潤——是媽媽的眼淚,還是自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