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碾過細(xì)碎的石粒,耳邊驀地傳來別樣的嗚咽,她腳步一頓,身側(cè)的耳房里傳出的動靜更加激烈了。
柳青竹在墻根緩緩蹲下,指尖劃過冰涼的墻磚,墻縫里還凝著去歲臘月的梅花冷香。她挑開了些門縫,動作輕盈。
屋內(nèi)只燃了一支燭火,微弱黯淡,一張梧桐書案上,鳶鳶赤身赤裸地躺在案頭,她身上伏著一個女人,香肩含著酥胸,衣裳也褪去了大半,女人低頭吻她脖頸,兩人身體交合出有輕微的起伏,書案隨著動作發(fā)出吱呀作響。
柳青竹咽了口唾沫,不覺屏住呼吸。
“好姐姐我不行了”鳶鳶的身子開始發(fā)顫,聲音也卷上了哭腔。
而回應(yīng)她的,卻是女人愈發(fā)激烈的動作,女人舔去她眼角的淚珠,啞聲道:“別哭,別哭嘛你知不知道你越哭,我越想欺負(fù)你?!?/p>
“不”
柳青竹瞥見鳶鳶蜷起了腳趾,最后的哭喊也湮沒在這場風(fēng)流韻事中。
一場結(jié)束,兩人的身下都是濕漉漉的一片,鳶鳶還在哭,女人扯開衣襟,把她的腦袋摁進(jìn)懷里,教她含住,堵住了她微乎其微的哭泣。
女人仰起脖頸,微微喘出聲,露出優(yōu)美的弧線,一手揉著少女的頭發(fā),另一只手還在少女體內(nèi)抽送著。
“好看嗎?”
耳畔忽然傳來葉墨婷清冷的嗓音,柳青竹嚇了一大跳,差點(diǎn)喊出聲,毀掉一室的旖旎。
她緩緩回過頭,對上葉墨婷戲謔的神情。柳青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訕訕道:“這么晚了,娘娘還不睡嗎?”
“本宮問你,好看嗎?”葉墨婷重復(fù)道,鳳目如一團(tuán)洇濕宣紙的墨跡,冰涼得掀不起一絲漣漪。
柳青竹看了她一會,刻意避開這個問題,道:“夜已深,我先回去了?!?/p>
她正準(zhǔn)備開溜,葉墨婷驀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鉗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葉墨婷一手提著燈,一手拉著她,兩人身影映射窗紙之上,宛如皮影戲的剪影,腳下飄動的裙尾如同女鬼無足的飄動。至深之夜,只剩兩個糾纏在一起的“鬼魅”。
葉墨婷一邊走一邊道:“宮中女使,情欲常年不得抒發(fā),而欲望不得宣泄,身心悄然畸變異化,故而宮中女使常?!ハ鄮鸵r’,以助泄欲,此乃‘對食’?!?/p>
“女子情事,常為相互廝磨,仿若中央置鏡,故而便有了‘磨鏡’?!?/p>
葉墨婷的話語全無遺漏地灌進(jìn)柳青竹的耳中,攥住手腕的力道很大,她被扯得一路踉蹌,直到葉墨婷停在一間破舊的木屋前。
葉墨婷松開她的手,抬手推開了搖搖欲墜的木門。
云飄過去了,月光灑進(jìn)屋內(nèi),顯照出屋內(nèi)光景——竟是一室的淫具。
柳青竹怔在原地,只覺全身發(fā)寒、如墜冰窟。她腿腳有些發(fā)軟,朝后撤了幾步,葉墨婷卻不如她的愿,扯住她的臂膀,勾出一道森寒的笑,問道:“不喜歡嗎?”
月色傾倒在葉墨婷的笑容上,仿若地獄誕生的無常,有幾分的陰冷,透入柳青竹的骨髓。
葉墨婷斂起笑容,冰涼的手伸入她的下擺。
“那你為什么,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