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甄琴心里也生出一些愧疚,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好啦,這次出差帶你一起去,行了吧?學(xué)校那邊我也會幫你請好假,不過行李你得自己收拾?!?/p>
又轉(zhuǎn)過頭對床上的甄淖說:“回家住還是繼續(xù)讓陳阿姨回去照顧你,自己選一個吧?!?/p>
徐毅推了徐淵一下,徐淵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地對著病床的方向說了句:
“嗯……姐,要不你還是回家住吧,家里人都挺擔(dān)心你的?!?/p>
那聲姐叫得別別扭扭,徐淵擰著眉,表情難看得要死,說完之后立刻補(bǔ)刀:
“是我爸叫我說的,回不回隨你!”
說完他就出了病房,似乎很不樂意和甄淖呆在一起似的。
甄琴和徐毅又說了些什么,大約也是勸甄淖回家住,甄琴一直以為甄淖是因為十四歲那年的事才一直和她鬧到現(xiàn)在,那時候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現(xiàn)在也仍舊不覺得。
再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里依舊充滿蔑視,她說:“如果你還是因為姓孫的臭小子和媽媽鬧脾氣,那我今天就再跟你說一遍。”
“只要你還是我甄琴的女兒,你就別想再跟他聯(lián)系!”
甄淖堵著耳朵也還是聽得到,她沉默以對,就讓他們都去誤會,誤會她是因為孫墨齊才不肯回家。
甄琴見甄淖油鹽不進(jìn),氣得再次丟下她走了。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甄淖聽到有兩道腳步聲一起離開,蜷在一起的身體也終于放松了下來,一張憋紅的小臉鉆出被子透氣,病房里的氣味很難聞,過了一會兒,她再次把鼻子埋進(jìn)被子里。
她的眼眶shishi的,卻沒有哭。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從家里逃出來兩年了,可過去的陰影依舊籠罩著她,她努力地想要擺脫它們,可是努力了這么久,最后發(fā)現(xiàn)收效微乎其微。
看來徐毅的手段確實很高明,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哪怕他已經(jīng)不再觸摸她的身體,可是那些被觸摸出的痕跡,已經(jīng)深深烙在了她的身體上。
那一定是比燒傷后留下的疤痕還要丑陋千百倍的烙印。
她就這樣睡了過去,鼻子只能呼吸到很少的空氣,很快就憋得滿臉通紅,幾分鐘后,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松明私立高中的校服設(shè)計得很合身,穿在徐淵身上像貴族的王子。學(xué)校里的女生都這么評價他,但是他不知道真正的王子會不會像他一樣。
盯著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窒息泛紅的臉龐發(fā)呆。
甚至勃起。
“惡心的家伙?!?/p>
小的時候,甄淖經(jīng)常這樣罵他,他們還會打架,鬧得水火不容,全家人都以為他們肯定恨透了彼此。
但他們不會知道,徐淵青春期的第一次夢遺,夢到的是他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