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第2頁）

孫墨齊點點頭，跟在了她身后，空著的那只手垂在身側，緊張地握成了拳。

——

“話說你不用提前進教室上課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半了哎?！备呷粋€月才放一次假，孫墨齊又是偷跑出來的，據(jù)他說是因為想念學校外面的小吃才跑出來的。

甄淖捧著熱乎乎的雞蛋仔，兩個人并肩走著，孫墨齊下意識調整位置，恰好能用影子蓋住她的影子。

“唔，沒事?！?/p>

“好吧，那你……復習得還好嗎？”問出口甄淖就后悔了，她直覺孫墨齊并不想聊學習，就和她一樣。

果然，他說：“就……那樣吧。”他咬了一大口雞蛋仔，熱氣沖到舌頭，他被燙得小聲嘶氣，甄淖見狀，噗嗤一聲笑了。

“你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啊，拿到什么就往嘴里塞……”

孫墨齊的臉瞬間紅了，腮幫鼓鼓的，都忘了嚼，他愣愣地看著甄淖，只覺得她今天好不一樣。

“你真的沒問題嗎？眼睛……還有嘴巴也是，好紅，是，是上火了嗎？”

“我不是說了嘛，只是化了妝而已，怎么，不好看嗎？”

孫墨齊居然沉默了，甄淖感到一陣挫敗，她停下腳步，孫墨齊一直注意著影子，看到交疊的影子分開了，他立刻也停下腳步。

“我只是覺得……有些認不出來你了。”

——

到了分別的時刻，甄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句話。

“對了，孫墨齊，你以后準備去哪里上大學呢？”

提到上大學，孫墨齊的表情又是一愣，甄淖以為他在思考，于是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期待地看著他。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想到父母的電話，他下意識回答道：“也許，也許就在家附近吧，我爸媽不希望我離家太遠?！?/p>

“就留在a市嗎？”

“嗯?！睂O墨齊點頭，一口咬下手里最后的一點兒雞蛋仔，然后又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嗯，會留在a市?！?/p>

“好，我知道了?！?/p>

兩人道別，孫墨齊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了校門，很快又縮了回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快步走回甄淖身邊。

“甄淖……我，你最近是不是不在學校？呃不，就，前一陣，我去找你，你都不在，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他有些結巴，很緊張的時候會這樣，小時候更嚴重一些，自從甄淖來了他家，這個毛病慢慢地改好了，然而她消失了一段時間，舊毛病又回來了，他有些懊惱，努力地放慢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