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第3頁）

甄淖癟了下去，哭shi的臉粘著發(fā)絲，看著她腫起來的臉，甄琴突然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下，還好定的包間，沒人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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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餐桌上只有刀叉碰撞的聲音，或許是為了緩和氣氛，徐毅說起自己最近在辦的案子。

甄琴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著，眼神一直盯著甄淖，她從挨打后就沒再說過一句話，只是機(jī)械地嚼著食物，看上去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她從沒打過甄淖，到這時氣消了，才有了些懊悔的味道，她坐到甄淖身邊，抬起她的下巴查看傷口，她生的白，所以印在臉上的指痕也格外顯眼。

“讓服務(wù)生送點冰袋進(jìn)來，還有毛巾。”

甄淖突然扭過下巴，低聲說：“不用了?！?/p>

甄琴知道她在鬧脾氣，于是也氣呼呼地說不用算了，反正出去丟人的是她。

甄淖說：“我不覺得丟人?！彼穆曇袈犉饋砗芾溆玻褡兞藗€人。

甄琴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許這時候她該說些軟話緩和，可是到了嘴邊仍是責(zé)備。

“我讓你少吃甜食的吧，你臉上長太多痘了……”

甄淖放下筷子。

甄琴也放下筷子，氣氛再次變得緊張。

“長痘，會比的精神病更嚴(yán)重嗎？”

看來今天的話題和精神病脫不開了，甄琴索性破罐子破摔，隨口說了個理由。

“我不告訴你，是擔(dān)心你承受不住，等你當(dāng)了父母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p>

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也不可能承認(rèn)她是不能接受，還好，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萬能公式可以使用。

甄淖側(cè)過臉，哭紅的雙眼陰測測地看著她：“可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quán)利知道，又或者說，在你眼里，這具身體還在你的子宮里，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而且真的很奇怪，為什么當(dāng)了父母之后，最先理解的是父母？”

曾幾何時，甄琴也因為父母過分嚴(yán)厲的管教感到窒息，所以才會和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男人結(jié)婚，并迅速生下孩子，和父母鬧到幾乎決裂的地步。

看到甄琴恍惚的眼神，甄淖突然詭異地笑了。

“所以你沒什么好指責(zé)我的?！?/p>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媽媽?！?/p>

她突然變得伶牙俐齒，變成了甄琴理想中的“甄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