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淖拿著安睡褲和干凈的衣服到衛(wèi)生間去換,打開門卻看到臟衣簍里躺著一件黑色的衛(wèi)衣,拿起來一看,shi答答的,還在淌水。
甄淖越看越不對勁,這不是楊琪琪穿走那件嗎?
甄淖再次心慌起來,換好衣服之后她回到客廳,本來想叫陳阿姨幫她換一下床單,可是陳阿姨睡得很沉,她沒有強行叫醒她。
她的肚子疼得厲害,用茶幾上冷掉的牛奶和著吃了顆止疼藥,然后裹著毯子縮在沙發(fā)上。
她找出楊琪琪的聯(lián)系方式,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十幾秒鐘,接電話的卻是個男人,對方聲音沙啞地問她是誰。
甄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你好,請問楊琪琪在嗎?”
那邊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對面才回答她:“她已經(jīng)睡了,明天再打吧?!闭f完就掛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甄淖的錯覺,她總覺得男人的聲音里有隱晦的笑意。
不過好在楊琪琪沒有事,甄淖松了口氣,劃出主界面,突然看到幾個小紅點,她點進去一看,是孫墨齊給她發(fā)的信息。
孫墨齊:你轉(zhuǎn)學(xué)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告訴我?
孫墨齊:哇,甄淖你真的不講義氣,轉(zhuǎn)來這么久了現(xiàn)在才告訴我
下一條信息隔了十幾分鐘。
孫墨齊:你怎么選了理科?我記得你文學(xué)科目學(xué)得更好啊,不過也好,理科班和高三分部離得更近,我記得有道小門,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把巧克力給你遞過去。
孫墨齊:好,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你們體育課這么水的嗎,可以自由活動二十分鐘?
孫墨齊:好的,晚安。
孫墨齊:趴趴狗
甄淖瞪大眼,不敢相信孫墨齊自己一個人在聊天框里自言自語了這么久,可是她反復(fù)看了幾遍,又覺得不對勁。
孫墨齊的聊天框中間很明顯空了幾道,像是被人刪掉了一些對話,可是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回過孫墨齊,因為她根本還沒想好要不要去見孫墨齊。
難道說她是夢游的時候回的信息嗎?
這也太詭異了吧,甄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尤其是現(xiàn)在家里除了她沒有別的人,聯(lián)想到那個噩夢,還有周五那天中午,在準(zhǔn)備室聽到別人議論她的話。
甄淖現(xiàn)在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精神病。
止疼藥生效了,她裹著毯子慢慢走回樓上的房間,看到床上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跡,還有那只丑丑的粉色小狗,甄淖頭疼起來,最后選擇在窗邊的塌塌米上將就一晩。
她鋪了一些衣服在上面,躺上去的時候才聽到雨打窗戶的聲音,隔壁的鄰居在窗戶上裝了鐵皮窗沿,雨滴砸在上面,啪嗒啪嗒地響,甄淖不厭其煩,起身找耳機。
耳機在床邊,拿起來一看,居然進水了。
因為是頭戴式耳機,樣式有些夸張,她從來沒有戴出門過,房間里也沒有看到水杯,怎么會打shi呢?
甄淖拿著耳機,恐懼不已,她不敢關(guān)燈,小跑著縮回塌塌米上,拿起手機外放音樂,準(zhǔn)備就這么睡過去。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安神香薰太好用,甄淖在又害怕又難受的情況下,依舊很快睡著了。
床上那只小狗玩偶的眼珠閃爍了幾下,活過來了似的,死死盯著甄淖蜷縮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