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這期間就沒有聯(lián)絡(luò)過嗎?”
簡楓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爺搖搖頭。
“他剛?cè)サ哪菐啄?,我們還會寫信?!?/p>
“只是大洋彼岸那么遠(yuǎn),一封信要許久、許久才能收到?!?/p>
“我們都在成長,各自面臨著生活中的種種困境。即便在同一座城市,都有可能生疏,那么遠(yuǎn)的距離,又要怎么維系情誼呢?”
“不是我們自己變了,而是不知道對方變沒變……時間、距離,阻礙得太多了。”
簡楓垂下目光,“啊”了一聲。
“直到三年前,書玉回來了?!?/p>
大爺說道。
“時代變化真快,當(dāng)初要航行數(shù)月的距離,竟然十幾個小時就到了?!?/p>
“四十年過去,我還是孑然一身,他也是?!?/p>
“見到面的那一刻,我們才明白,原來彼此都不曾變過?!?/p>
“我們曾經(jīng)靠得很近,只是誰都沒有跨出那一步?!?/p>
“后來書玉說,如果當(dāng)初他上船之前,我能挽留他。他一定會跳下船來,不顧一切和我站在一起。”
“‘可惜啊?!f道,‘我一直到病入膏肓了,才敢回來見你,告訴你我當(dāng)年沒說出口的話?!?/p>
大爺?shù)氖诸澏读似饋恚瑴I水從不再明亮的眼中流下,落到地上。
垂耳兔朝他蹦過去,安慰似的蹭著他的手。
“對不起,小伙子,我……”
大爺?shù)椭^,已經(jīng)泣不成聲。
簡楓有些茫然。
他對大爺?shù)男木掣型硎?,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安慰他。
他只能默默坐在一旁,陪伴著他。
垂耳兔鉆進(jìn)了大爺懷里。
大爺抱著兔子,情緒似乎慢慢平復(fù)下來。
“書玉啊?!?/p>
他輕聲喚道。
“書玉……”
許久之后,大爺終于起身,進(jìn)屋整理了一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