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外面的兔耳朵慢慢垂了下去,像沒電的天線。
極輕的腳步慢慢靠近了。
“咪咪?”
簡楓身子一顫,把毯子裹緊了一點,臉緊緊埋在身子下面。
前方出現(xiàn)了誘人的香氣,是草莓。
樊洛晨端著盤子蹲在沙發(fā)旁,小心靠近了他。
“咪咪。”
聲音很輕柔,不像是在訓斥。
但在一些心虛的兔子看來,這只是哄騙它放下警惕的糖衣炮彈。
于是兔子把毛毯的開口死死壓在身下,好讓自己不被扒拉出去。
樊洛晨把草莓放在一旁,隔著毯子輕輕摸了摸兔子的背。
“咪咪,爸爸錯了?!?/p>
樊洛晨說道。
“爸爸還沒能地處理好自己的問題,對你發(fā)脾氣了……明明早就決定改變了,可是剛才爸爸沒有克制住自己……”
“對不起,咪咪?!?/p>
兔子的耳朵動了動。
簡楓:?
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爸爸以為自己已經(jīng)處理好了,可是原來還沒有……不小心露出了狐貍尾巴,讓咪咪揪住了?!?/p>
“最近爸爸遇到了很多事情,心里不開心,咪咪都知道的對不對?”
“咪咪最聰明了,爸爸有什么負面想法都能看得到?!?/p>
如果說剛才簡楓還有點疑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被好奇心占了上風。
他趕緊豎起了耳朵。
“上周有一個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咪咪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所有人和他說話也聽不見了,也沒法吃喜歡的東西了。”
“那個人,爸爸曾經(jīng)很討厭他的,也很生他的氣……可是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爸爸好像應該高興,但是爸爸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簡楓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