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就能夠聽見那群正道修士們嘰嘰喳喳的交談聲,似乎是怕大家都在寒冷的輪回河水之中泡久凍傻了,流云宗的師弟師妹們帶頭大聲地說話聊天,把生平聽過的冷笑話都搜刮了一遍,就為了把氣氛從低谷帶起來一點,不至于讓大家過于消沉。
師弟師妹們:“我們都犯了大錯,等大師兄回來再向他領罪?!?/p>
有人勉強打起精神問道:“什么?你們犯錯了么,在下說一句實話,你們沒有謝道友的領隊,也能迅速鎮(zhèn)靜下來聽從指揮,在下認為已經(jīng)是非常優(yōu)秀了,何至于犯錯罰你們?”
師弟師妹們幽幽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感激他如此認真地回答還是同情,接下了后一句:“犯了的錯就要認,我們犯了愛大師兄愛得不知所措,這可是死罪,需要親自到大師兄面前領罰。”
謝停云:“……”
其他修士:“……”
寧沉低低笑了一下,xiong膛震顫起來:“你帶出來的那群小崽子們還真挺好玩的?!?/p>
謝停云抬手捏住眉尖,忍住想把這群兔崽子們拎起來丟回宗門的沖動,半晌說道:“……別埋汰我了?!?/p>
他靜了半晌,低聲開口道:“天驍,你……”
寧沉一聽就覺得這個開頭后不可能會有什么好東西,于是立刻截斷道:“別問為什么,沒有為什么,敢問本座就把你丟回去。”
謝停云:“……”
怎么有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總會有一些奇怪的默契。
謝停云道:“那你把我丟回去吧——為什么,天驍?”
寧沉:“……”
寧沉現(xiàn)在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怪尷尬的,無語道:“謝停云,你是不是有病,非要回去找死。”
就算被丟回去也要問,什么毛??!
兩人脊背貼著xiong膛,說話引起的震顫在兩人之間傳遞。
謝停云有些怔然地盯著環(huán)過他肩頸的手臂,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天驍,你這樣,我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寧沉懶懶道:“謝停云,別自作多情。”
他低下眼眸,盯著謝停云瘦削蒼白的側頸看了半晌,忽然俯下身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謝停云猝不及防地低哼出聲,下意識想偏過頭來,被寧沉按住后頸制止住了。
謝停云:“……”
謝停云往前傾身,掙開寧沉的手和懷抱,他一手按住側頸被咬過的地方,擰眉道:“天驍,你非得挑我在這的時候發(fā)病是吧?”
寧沉承認自己就是在報復謝停云咬他好幾口的事情。
可是直到他看到謝停云頂著他咬下的印記,無可奈何又只能忍著怒氣的時候,寧沉才忽然發(fā)覺這個動作同樣有一絲給擁有之物打上標記烙印的意味在其中。
寧沉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討厭,并且還會因為這個動作感到愉悅。
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好陪練好宿敵,樣貌好他看的賞心悅目,身手好他打的淋漓暢快,脾氣好他玩的心滿意足。
怎么可能讓給別人挑釁糟蹋。
寧沉不得不承認,三天兩頭跑去惹謝停云生氣已經(jīng)成了他極大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