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提前留了一手。
催情香如潮水,來得洶涌又猛烈。
腦袋里一邊是面粉,一邊是水,搖一搖跟漿糊似的,楚阿滿后退兩步,裝出害怕的模樣:“你,你要做什么?”
方令恒早就看穿她的那些小把戲,譏諷:“裝什么裝,給你下催情香,當(dāng)然是做點只有男女之間才能做的事。有這演技,一會兒到了床上去使?!?/p>
“不行,現(xiàn)在還沒黑,不能白日宣yin。”她抽泣著,面上一滴眼淚也看不見。
方令恒本以為她會像后院的那些替身一個死德行,抵死不從,為著清白身子要死要活,一副貞節(jié)烈女的模樣。
起初只是因為她的眉眼肖似小柔,現(xiàn)在卻是因為被欺騙。
堂堂半步金丹被人當(dāng)成個傻子哄騙,她怎么敢?
方令恒喜歡干凈的女人,像小柔一樣清純天真的女子,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這女人卻是心思歹毒之輩。
比起芥蒂,腦補到楚阿滿委身于自己,似乎更有報復(fù)快感。
一瞬間方令恒有了決斷,退出臥房。
藥性并不強烈,還沒有到楚阿滿跪下祈求自己時,這時候碰她,跟砧板上的魚肉一樣,沒一點意思。
再等等。
房門從外面被一把鐵鎖鎖住,似是不放心煮熟的鴨子飛了,又罩來一層結(jié)界。
靈脈被禁錮,諒她長了一對翅膀,也沒法子飛出自己的手掌心。
將人困住,方令恒大搖大擺離開后院。
聽到腳步聲遠(yuǎn)去,室內(nèi)的楚阿滿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留神識注意自己,借助打翻了燃燒的香爐,身子跌跌撞撞跌倒。
砰的一聲,紫砂香爐四分五裂,撒了一地香灰。
長期浸泡藥浴,楚阿滿已達鍛體境大圓滿,一截細(xì)白的皓腕壓在香灰,燃燼的余將腕子撩出淺淡的紅,不覺得痛,一塊油皮都沒燙破。
趴在香灰上,楚阿滿等了又等,始終沒等來方令恒,微微舒出一口氣,拔下簪在烏發(fā)里的金釵。
因為吸入房間殘存的甜香,身體反應(yīng)強烈,僅僅只是打翻香爐,拔下赤金釵,廢去大部分力氣,大口大口喘息,腦袋昏沉沉,意志努力想要爬起來,偏身體不聽使喚,像條拱來拱去的大青蟲。
不行,方令恒馬上要回來了。
因為煉體的緣故,她握住金釵刺入皮膚肌理十分吃力。
鈍刀子割肉的巨痛,使得她軟綿綿的身體,恢復(fù)了些力氣,有精力做后面的謀劃。
赤金釵子被她從中掰開,取出幾粒顏色各異的蜜丸。
一粒碧色解毒丹塞進嘴里,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薄荷藥液涌入喉嚨,冰涼涼,緩解了干涸的喉嚨,連呼吸都被凍住,冰得被藥力燒到迷糊的腦袋,獲得短暫清明。
呼氣吸氣,她大口大口喘氣,艱難從香灰對爬起,借著扶住桌沿起身的動作,將一顆小小的消靈散丸投擲到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