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懷里……懷里就是那個他前一天還在嗤之以鼻的“土撥鼠”流放女,沈桃桃。
她濕漉漉帶著泥星的頭發(fā)有幾縷正掃在他敏感的頸側,她冰涼但異常柔軟的腰肢因為活動,不可避免地、反反復復地蹭壓著他緊繃的小腹。
她呼出的氣息帶著驚慌的熱度,一絲絲噴在他頦下方寸之地。
更要命的是,為了在狹小空間里尋找支撐點,她的膝蓋還頂撞到了某個絕對不可言說的關鍵部位!
轟!
一種從未有過的、混雜著燥熱、驚恐和被侵犯般強烈不適的莫名火焰,瞬間從被撞到的那處直沖天靈蓋,燒得他耳根滾燙!
身體控制不住地緊繃到了極致,像一張拉滿的硬弓,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如石,血液奔流的聲音在耳鼓里炸開。
呼出的氣都帶著灼人的熱度,偏偏狹窄的空間里根本避無可避。
她身上那股子混雜著泥土冷雪和她自己特有的一絲汗津氣息,像是帶著無數細小鉤子,正一層層、一點點,把他那層裹了二十年的冰山外殼,硬生生扯開縫兒往里鉆。
他死死咬著后槽牙,喉結壓抑地上下滾動,臉頰燒得如同被沸水燙過。
深潭似的眼瞳里翻涌著足以驚濤駭浪的情緒。
該死的!
這女人是老天派來克他的吧?
每一寸挪動都是故意的,都是在撩撥他!
偏偏當事人完全無知無覺。
沈桃桃這會兒滿腦子是幾何模型和結構穩(wěn)定性計算。
她艱難地扭過頭,小臉因為用力憋得通紅,正好撞進謝云景那雙翻滾著復雜情緒、又驚又窘又帶著冰渣子似的眸子里。
他臉怎么這么紅?耳朵快滴血了。
壞了,嚇懵了吧這,可憐的娃,估計這輩子沒這么近距離體驗過房塌。
沈桃桃頓生一股看自家傻二哥受驚嚇時的憐愛之情。
她努力擠出個安慰的扭曲笑容,聲音放得前所未有的輕柔:“大人您甭怕,有我呢,別動彈,也別慌。咱這地方瞅著懸乎,其實特別結實!這叫‘三角形穩(wěn)定空間’懂不?穩(wěn)得很,只要上面那根斷椽的主結構別完全散架,咱這兒就是最安全的防空洞,閻王親爹來了都掰不開。咱們就安心等救援就好。”
為了加強說服力,她費力地從兩人身體間抽出一條被卡住的胳膊,艱難地比劃著三角形,手肘還無意識地又蹭了蹭某人緊繃的胸肌。
穩(wěn)你個頭!
謝云景被她這動作刺激得險些破功罵出聲。
呼吸更重了,這女人……她到底是什么妖精兒變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她這又擠又摸又解釋的,不是在安撫而是在持續(xù)點火!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混雜著強烈憋屈的燥意堵在心口,燒得他五臟六腑都跟著燙。
可對上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里面毫無旖旎、只有對“結構安全”的無比篤定時……那股憋屈的火苗又詭異地被另一種陌生的情緒澆熄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