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2頁）

幸好這里還是沒變，和他家一樣。

終于找到幾分熟悉感的褚澹放松繃緊的肩膀，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蔣閑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開空調(diào)？”

“不用，”褚澹說，“沒那么冷。”

他捧著熱水，一時(shí)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長不短的三年畢竟橫亙在那里，沒有誰能對它視而不見。

蔣閑也沒有說話。

他們一人坐了一個(gè)單人沙發(fā)，中間隔了很遠(yuǎn)，蔣閑打開電視，熱鬧的聲音將他們之間存在的小小尷尬給淡化了。

褚澹想問的事情太多了，正因?yàn)檫@樣，他反而什么也不想問。他和蔣閑的目光都在電視上，但兩個(gè)人都沒有在看電視。褚澹喝了一口開水，溫暖得他眼眶都是熱的。

“照片……”他斟酌著說，“拍得很好，一年比一年拍得好。雖然我不太懂，但我室友說專業(yè)得可以去當(dāng)攝影師?！?/p>

蔣閑說：“是嗎？”

雖然回應(yīng)得比較冷淡，但這也算是變相承認(rèn)。

冷淡。

褚澹抿唇，還在糾結(jié)再說些什么，隨后他聽到蔣閑繼續(xù)說：“我和程語比，誰拍照更好看？”

褚澹：“………………”

褚澹的一腔憋屈煩惱被他這句話雷得灰飛煙滅，嘴上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想笑，他匆忙地把水杯放在桌上，笑得一發(fā)不可收拾，笑到整個(gè)人歪在沙發(fā)扶手的地方，笑到把眼睛埋在手臂上。

“你，”他悶悶地說，“你是最好的?！?/p>

一直都是。

冬

站在終點(diǎn)總要回望最初才算有始有終……

褚澹不知道自己把臉埋在手臂里多久，

到后面他沒有嚎也沒有笑，只是趴在那里靜靜地流淚，

那些水漬很快就被羽絨服吸收。

等他的膝蓋被什么觸碰了一下，茫然地抬頭，蔣閑單膝跪在他面前，伸出手給他擦眼淚。

“三年了。你過得好嗎？”

褚澹低聲回應(yīng)：“……還行，不算好，也不算糟糕?！?/p>

對視片刻，

蔣閑撐起身子吻走他臉上的淚水。他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紅，這讓褚澹回想起他們爭執(zhí)的那個(gè)下雨天，他說蔣閑如果要告訴達(dá)莉婭他們相戀，他們就只能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