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趁華和許佳梨告白那天,蔣閑他——
提了分手。
然后他們若無其事地看電影,吃宵夜,玩游戲。
那天的每個細節(jié)都被無限放大,狼人殺中蔣閑把身份牌抵在嘴唇上,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褚澹。
“你相信我嗎?我是預言家,能看到一切的結果。”
什么是一切的結果?
是這場游戲的輸贏嗎?
是我們兩個各自走向的未來嗎?
是注定在一起的人會在一起,注定分開的人會分開?
也許你什么都能看清吧,蔣閑,但我肯定不是。
褚澹不明白為什么在那場旅游中蔣閑分明表現得與平時無二,可是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蔣閑。
蔣閑好像打算從他的世界徹底逃離。
不再聯系,沒有更新任何動態(tài),暑假他回不去,寒假蔣閑回外公家,群里的人不知道蔣閑的去向,褚澹給他發(fā)消息同樣石沉大海,唯一能得到的信息是他如他發(fā)過的誓一樣,果然留在那里上大學。
褚澹甚至有一種錯覺:是他把蔣閑困在那里。
不,這可能不是錯覺,這是事實。
可是被困在那里的真的是蔣閑嗎?
或者說,只有蔣閑嗎?
褚澹整理照片的動作逐漸停下。
“好吧,”褚澹低聲說,“我們兩個都是壞蛋?!?/p>
其實蔣閑給他的已經足夠多,這點他清楚。
一個美好的結局,一個努力的戀人,縱容,歡愉,選擇權。
屬于他們的夏天并不戛然而止,余韻已經悠長到足以治愈未來的每一個夏天。
回望過去許多次激烈的爭吵、一度認為無法消弭的不滿、現在再看,也不過是燦爛盛夏里那一抹微不足道的烏云。
可是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反復詢問: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你預想中無論如何都要抵達的“結局”?
……不是。
褚澹驚覺又是三年過去了。
三年很長,足以讓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相戀再分開;三年很短,只能讓他給自己和蔣閑一個匆忙的、不敢落筆的答案。
時光驟然回溯,燈光下的人只看向了他。
他說:你相信我嗎?我是預言家,能看到一切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