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一下冰箱,發(fā)現(xiàn)還有幾串青綠青綠的陽光玫瑰葡萄,洗了裝在果盤里擺在桌上。
隨后,他用電飯煲煮了飯,圍上圍裙開始炒菜。
六點安女士到家,在抽油煙機與鍋里熱油混雜的聲音隱約聽到聲響,褚澹從廚房探出頭,朝女人笑了一下。
“冰箱里有一條鱸魚,我用來清蒸了。在做西紅柿蛋湯和炒青菜,飯后甜點就蛋撻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p>
安女士點頭,將包掛在門邊的置物架上。
褚澹又說:“桌上有水果?!?/p>
安女士進洗手間洗了手,出來摸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從邊上拿出一個便當(dāng)盒放在桌邊。
這時候褚澹剛好把炒青菜端上餐桌。
回想起這個便當(dāng)盒上次的用途,褚澹嘴邊的笑容微微僵硬:“……怎么了?”
“等會兒送點葡萄和蛋撻給小閑吧,”安女士說,“他晚上吃的是外賣,多不好?!?/p>
看論壇沒
他提這件事情干嘛?
褚澹不知道蔣閑的外賣好不好,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太好。
吃過晚飯,他故作大方,把裝著蛋撻和葡萄的便當(dāng)盒裝進帆布袋,笑著和安女士說了句“那我出門了”。
剛把身后的門關(guān)上,褚澹轉(zhuǎn)頭就打開便當(dāng)盒拿了一塊蛋撻出來,臉色陰沉地塞進嘴里。
就算吃撐了也不想便宜蔣閑那個不要臉的。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撒謊一時爽,圓謊火葬場。一個謊言要用一千個謊言來圓,一句“關(guān)系好”要用成千上萬次不情愿來填。
但說實話的念頭在褚澹心里咕嘟冒了會兒泡泡,最終還是被他壓了回去。
蔣閑家和他家隔得不遠,就在邊上那棟樓里。
不過蔣閑家住五樓,褚澹就算飯后消食也不會選擇爬五樓的樓梯,于是他拎著便當(dāng)盒乘電梯上樓。
而后他靠著蔣閑家的門框按門鈴,按了三次。
前來開門的蔣閑似乎剛洗過澡,原本有點卷的黑發(fā)還shi漉漉的,一綹一綹,水珠一點一點往下滴,打shi他身上那件垂墜質(zhì)感的絲質(zhì)襯衫。
蔣閑出來之前想必已經(jīng)通過貓眼看到他了,不然不至于一點驚訝都不帶的,一看到他就張口:
“稀客?!?/p>
令褚澹不解的是,這么簡單的兩個字,從蔣閑的嘴里說出來竟然能這么令人手癢。
想揍人。
完了。褚澹想,這不會是一種條件反射吧?看到蔣閑他就開始想挑釁甚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