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一只手收進外套口袋。
他問:“傘,撐不撐?”
蔣閑的視線向上看。
“不是我的傘,”褚澹的聲音毫無波動,“別人那里借的。”
等一下。
他幾乎覺得有點神奇:蔣閑一句話都沒說吧?我為什么看懂他的眼神????這種特異功能我不要??!
蔣閑這才收回視線。
他終于開了口:“叫了車。”
……靠,不撐拉倒!
褚澹氣呼呼地想:叫車?你叫車不在學校門口叫,到這里才叫?!而且你今天又雙叒叕沒交手機!
在這種說話等同于認輸?shù)奶厥鉅顟B(tài)下,他不僅向蔣閑搭話還被拒,要是有同班同學在,他真的會以頭搶地。
他怎么就這么愛管閑事!
——蔣閑的事情,簡稱閑事。
褚澹憋出一個字:“哦。”
他抬腳就走,滿腦子都是“火速逃離現(xiàn)場”。
蔣閑在屋檐下跟了他兩步:“班長。”
褚?;仡^。
“你——要不要一起?”
褚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接收到他的目光,蔣閑迅速舔舔嘴唇,又重復了一次:“你要不要坐?”
額頭前面shi著的碎發(fā)緊貼皮膚,他的樣子看著有些狼狽,但褚澹覺得傘下的自己狼狽程度不輸蔣閑,所以完全笑不出來。
接生意的車從遠處駛近,輪胎沾著水和石礫在地上碾過。
褚?;鼐此痪渚芙^:“我有傘。”
蔣閑:“哦。”
司機拉下窗子問:“誰叫的車?”
“我?!笔Y閑抖抖shi外套,撐在頭頂跑過去。
他拉開車門鉆進去,隔著車窗,又朝褚??戳艘谎?,轎車這才緩緩開走。
褚澹撐著傘在原地站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特異功能”其實是時好時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