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少年卻猛地大力推開了他,少年雖不如他強壯,身形還帶著少年的清瘦單薄,但他長得很高,力氣也很大。
薛峰毫無防備,被推得一個趔趄,仰坐在了地上,疼得他“啊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后,看向少年的眼神似帶著滔天怒火。
這還是第一次,少年居然敢對他動手,薛峰感覺自己的威嚴(yán)和地位都遭到了極大的挑釁,不將他壓下去,這小子以后還不得翻了天了。
“你敢打我?”薛峰從地上起來后,氣得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沖向了少年,試圖嚇住他,“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老子養(yǎng)你這么大,你居然敢跟我動手?你學(xué)校老師就是這么教你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少年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對于他的打罵無力反抗的小孩了,在無數(shù)次的街頭打架之中,他要對付四五個像他這樣的普通混混都已經(jīng)是游刃有余。
前提只在于,他想不想動手。
所以,他沖過去的結(jié)果就是被少年反奪過了水果刀,那把刀還抵在了他的脖頸間。
這一系列動作幾乎都發(fā)生在短短幾秒之間,薛峰整個人都懵了下,剛要震怒,但對上少年那雙冰冷得看不出絲毫情緒的眼眸時,不知為何心里有了些畏懼。
“你……你還不把刀拿開?”薛峰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捏著把汗,這小子跟頭狼崽子似的,媽的,說不定逼急了還真敢下手。
“不許去找她!”刀刃壓著對方的脖頸,少年語氣冰冷地一字一頓道。
“你……”薛峰剛要罵人,就感覺脖頸一疼,“草,你還真敢……”
“我說了,不許去找她!”少年加重了語氣,眼神也似刀子一般鋒銳逼人。
薛峰僵著身子,就怕他一不小心就真割了他喉管:“不去就不去!草,老子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找?你快松開!”
薛沉卻并沒有立即松開他,黑眸沉沉地盯著他,聲音透出幾分戾氣、陰郁:“如果你騙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
薛峰聽著心里憋火,但沒再吭聲,被松開以后他就猛地后退了幾步遠離少年,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瘋子似的:“操,就跟你媽一樣薄情寡義,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少年卻是垂眸看著水果刀上的血跡,語氣平淡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安靜的客廳里,少年站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卻像是置身于地獄般的黑暗里,沒有半點兒活人氣,陰郁、冷漠,戾氣橫生。
薛峰心里也有些怕了,不知道他怎么轉(zhuǎn)了性似的忽然這么強硬起來,但也不想在這時候跟他對上,他罵罵咧咧地揣著之前找到的現(xiàn)金摔門去外頭吃夜宵。
等他走了以后,少年緊繃的身形才稍稍松懈下來。
薛沉扔了手里的水果刀,另一只手里卻還緊緊抓著剛買來的兔子燈,他怔了片刻,才發(fā)覺這個家里安靜得……過于異常。
……珠珠呢?
薛沉腳步急急地朝妹妹的臥室走去,但在路過拐角處的雜物間時,卻猛地一頓,雜物間的門上……被掛了一把鎖。
那把鎖……還是新的。
他猛地沖到了妹妹的臥室,里面果然沒人,他呼吸有些不穩(wěn),轉(zhuǎn)身回到了雜物間前,用力地拍了拍門。
“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