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嗝屁的過程太快了,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直接沒有意識了。
許久之后,晏行舟才低低地“嗯”了一聲,頓了一下,才道:“對不起?!?/p>
緊繃至極的尾音很輕地消失在封閉的房間中。
明明是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在這三年里,幾乎要成為了心底壓抑過久的夢魘。
對不起,那天,沒能來得及趕回去。
從林熄的角度看去,晏行舟的神態(tài)藏在發(fā)絲之間看不分明,他眸底的神色也微微地沉了一瞬。
出事那天,林熄最先接到的其實是晏行舟的消息,也是到了地點之后才知道是有人假借了這個男人的名義。
那時候晏行舟被聯(lián)合署借公事為由故意調走,一直到事發(fā),林熄當著眾人的面選擇自爆,依舊沒有再看到晏行舟出現(xiàn)?;蛟S那個時候這個男人也已經收到消息匆匆趕回,但最后的結果確實是,終究沒能及時趕上。
真是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上啊,這么想想屬實有些凄慘。
不過凄慘歸凄慘,林熄從頭到尾確實從來沒有懷疑過晏行舟真的跟這次的行動有關,所以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卻是怎么也沒想到,他這個“死人”尚且灑脫,活著的人恐怕就……
“跟你沒關系?!绷窒ê芮宄@個男人在想什么,輕輕地撫了一下晏行舟的發(fā)絲,“我之前那個樣子也不是因為在怪你,而是,考慮到還有一些自己的安排?!?/p>
晏行舟沉默片刻:“但你最終還是來了?!?/p>
“其實是想過不來來著?!?/p>
林熄覺得順手,干脆又揉了兩下。
確實本來是不應該來的,結果誰能想到好奇心害死貓。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不過,還好來了。”
林熄眼底笑意濃了幾分,緩聲繼續(xù)說道:“如果不來的話,恐怕我也不知道某總裁大人所謂的‘金屋藏嬌’居然是還有我的特別出演。倒是多少有些好奇了,晏總,這種強大到足以被國家奉為瑰寶的能力,到底是怎么被你開發(fā)出這種另辟蹊徑的py模式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當年,好像還沒有到這種層面的關系吧?”
“……”
晏行舟,“如果我說,一切只是為了想要睡個好覺,你信嗎?”
“信,當然信。只要是你說的,我從來不會有半點懷疑。”林熄調侃的語調已經隨著神態(tài)間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就算你告訴我,你就是為了故意讓我心疼而安排的這出好戲,我也一樣相信。”
他眼簾微垂,對上了晏行舟抬眸看來的視線,四目相對,眼底一片沉靜:“總之不管怎么樣,你最終的目的都已經實現(xiàn)了。我確實有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今天,所有編好的謊話和說辭已經完全沒有用了。你讓我暫時性地改變了部分的計劃,晏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晏行舟沒有回避這樣的對視:“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林熄眼簾微垂:“嗯。”
他伸手抵上男人結實的xiong膛,稍稍用力將人往外推開了幾分,尾音慵懶拉長:“不是想要睡個好覺嗎,我覺得,比起你捏的那個只有空殼的替身,我這個本尊應該更能發(fā)揮功效吧。怎么說,需要我效勞嗎,晏行舟?!?/p>
簡簡單單念出的名字,一瞬間仿佛與記憶中無數個畫面交疊重合。
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曾經那無數個并肩作戰(zhàn)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