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來之前,陸川對商科就有所了解,知道商科在戶部是地位最低的,因為收不上來稅,沒有油水,手底下的人都不想在這里待著。
商稅是小稅,每個地方的商稅都是由地方上的官府來征收,而在京城戶部的商科,只能征收京城一地的商稅。
大安的商稅稅率低,還常常有商戶偷逃稅,往往能收上來的稅銀極少,小吏們能撈的油水少,自然不樂意。
在京城做生意和在其他地方做生意可不一樣,能在京城扎根的,背后基本都有大官或者勛貴撐腰,商科收稅也不敢收到他們頭上去。
在京城做生意,不講究商品的好壞,只看店鋪后面有沒有人撐腰。
所以大多數(shù)沒有權(quán)勢的商家,基本都會找一個靠山,給靠山家里送分紅,以此來求得庇護。
商戶們賺的錢,被大官們分去了部分,自持身后有大官撐腰,自然就不想交稅了。
偏偏商科又奈何不了他們,所以才造成了商科如今尷尬的地位。
陸川翻看著錢易搬來文書賬冊,查看商科一年能收到的稅,一邊看一邊在心計算,時間很快過去。
到了放衙的時間,仍然只有錢易一個人在。
陸川也不在意,總歸是要圓覃大人說的慌,明天再見也成。
戶部的左侍郎是白閣老一派的人,陸川多少也猜到了幾分,應該是左侍郎特意沒跟商科手下的人說,才導致了今天商科無人的情況。
這就是左侍郎給他的一個下馬威。
只是陸川沒想到,給了一天時間,
發(fā)作
戶部商科地盤的大堂里,有七八個人立在堂下,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氣氛近乎凝滯。
陸川坐在堂前一言不發(fā),后背靠著椅背,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左手擱在扶手上,右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他目光看著那枚玉佩的紋路,連余光都不曾分給堂下坐立不安的人,可誰也不敢不把他當回事。
商科設有主事一人、令史三人、掌固三人、書令史八人,除去陸川這個主事,共有十四個人。
這已經(jīng)是陸川來戶部報到的義是戶部左侍郎的幼子,大孫子小兒子老太太的寶,他頗受元夫人的寵愛,因為元夫人太過溺愛,導致他年長后還是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