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著棉襖,里面塞了厚厚的棉花,就這樣,他們還覺著冷呢。
李含微佩服道:“怪不得人家能考上秀才舉人,而我只能考個童生,看來真是我自己不夠努力,狠不下心來?!?/p>
張俞白點頭:“沒錯,他們這種抗凍精神,值得我們佩服,你覺著從這方面寫一篇新聞怎么樣?”
李含微想了一下,說:“我覺著可以,國子監(jiān)出身的富家子弟,為了體驗梅花于苦寒處綻放的堅韌,衣著單薄,把自己置身其中。這樣寫肯定有很多人想看?!?/p>
張俞白贊同:“可以,我們回去就寫,多觀察一會兒,盡量寫出這些學子的風采?!?/p>
他們二人的聊天內容,蘇幕可不知道,否則定要在出稿前找謝寧這個弟夫郎走后門,給攔截下來。
在諸位國子監(jiān)的同窗面前丟臉也就算了,若是發(fā)到大安周報,那就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他的傻缺行為。
就算不能攔截下來,也要讓他們把他的名字抹去。
可惜他并不知道,直到出報紙的那天才知道,而且因為他是陸川的朋友,他們還特意把他的名字放在最主要的位置。
現(xiàn)在梅林中的場面還是僵持著,學子們三三兩兩說著話,而蘇幕這幾個帶扇子的人,則被孤立在一旁。
這種尷尬的場面,一直持續(xù)到師長們到來。
陳祭酒有些后悔,后悔沒多穿件衣裳來,雖然地址是他定下的,但他畢竟是個老頭子了,身體素質比不得年輕人,怕冷一些很正常。
其實不止監(jiān)內的學子暗自在心里罵陳祭酒,就連跟在他身后的各個夫子都想罵他,不過是礙于陳祭酒是上司,不好太過罷了。
陳祭酒打哈哈道:“瞧瞧,不愧是我們國子監(jiān)的學子,在這嚴寒的天氣下,還能保持風度翩翩,可見這體魄是真不錯啊?!?/p>
他看向的正是蘇幕這幾個拿著扇子的人,眾師長看到他們,集體沉默,這幾個大傻子到底是誰的學生,誰的學生趕緊拉走,反正他們沒教過。
半天沒人搭話,陳祭酒也是很尷尬,幸好有鐘博士解圍。
“時間不早了,還是盡早開始吧。”
相國寺在城外,出城的時間花了不少,確實不好再耽誤下去。
雖然是詩會,但也不僅是比試詩詞,還有時政辯論、書畫、音律這些,既是互相學習,也是展示自己才華的場所。
其實跟年前考完試的那天差不多,只是一個是學子之間組織,一個是官方組織,發(fā)揮好了能得到上面人的青睞。
這次應邀前來的官員,有兩個是朝中的二品大員,所以很多家中沒有關系的學子,都鉚足了勁要表現(xiàn)。
陸川不需要這些,他感覺自己在文人圈子里刷的名氣已經夠多了。
先是關于賑災的那篇策論,經過二十多天的發(fā)酵,終于在開學時名揚整個國子監(jiān),不少人專門來澄心堂,想看看能寫出那樣文章的陸行舟長什么樣,再順便找他借卷子看。
陸川可算是體會到名氣大的煩惱,之后又因為拐子一事,和王家交好。
至少他在文官中有了一點人脈,不用擔心以后進了官場孤立無援,晉升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