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報社里。
“卻見那書生直接大喊:陸行舟抄襲了!周圍一片嘩然,皆是不可置信!”
“那陸先生真的抄襲了嗎?”
“陸先生人這么好,怎么可能會抄襲?”
“沒錯,肯定是那書生誣陷他的!”
一群報童互相挨著坐在廳堂里,聽張俞白說書似的,給他們描述昨天在相國寺發(fā)生的事情。
張俞白自小在茶館打雜,聽了幾年榮齋先生的說書,多多少少學了一些,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把昨天的事情說得激昂生動。
不僅是一群報童聽得入神,就連李含微這個在現(xiàn)場的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謝寧在旁邊喝著茶,一邊看張俞白寫的記錄,一邊聽他說書。昨天回去之后,陸川給他講了全部的過程,但還是有很多細節(jié)沒說。
他今天來找張俞白就是為了這事兒,正巧趕上他說書,便留下聽聽。
大家對詩會都很感興趣,昨天去相國寺,張俞白和李含微也是經(jīng)過重重關卡,才脫穎而出,被選中去記錄采訪。再加上涉及到東家的夫君陸秀才,更是關切幾分。
所以大家都暫停干活學習,一心聽張俞白在那說書。
“張記者,后面怎么樣了?陸先生怎么回答?”一個報童問。
張俞白是從詩會開始講的,講了快半個時辰,嘴唇都干了。
“中場休息,待我潤潤嗓子再繼續(xù)?!睆堄岚咨钪O該在什么地方中斷,才能引起聽眾的求知欲。
在停在最緊張的地方,大家都想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果然被張俞白勾住心神了。
見張俞白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不打算繼續(xù)說了。
有機靈的報童給他奉上茶水,還有兩個給他按摩的,力求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好繼續(xù)給他們講后面的事兒。
“張記者,喝口茶水,剛好可以入口?!?/p>
“張記者,我按得舒服嗎?要不要加點力道?”
“張記者,剛才站這么久,腿酸了吧?我給您捶捶腿?!币粋€報童說著就要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準備開始捶腿。
那幾個報童的狗腿樣兒,謝寧簡直沒眼看。
張俞白剛喝下一口茶水,便聽到了榮齋先生的咳嗽聲。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給他使眼色,示意他看向謝寧,眼里分明寫著:東家在這,小子竟敢如此放肆!
張俞白一個激靈,猛地把腿收回來,然后站起身來,尷尬地朝謝寧笑了笑,緊張地看著他。
他在茶館當小二的時候,多是他討好客人,向客人諂媚,難得被報童這么伺候,一時間得意忘形,過了頭了。
謝寧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計較,讓他繼續(xù)講。
于是張俞白清了清嗓子,開始接著說書。
“那是一眾書生皆是驚訝,沒有一個人說話,連陸先生也沒有開口。那書生幾乎就要定了陸先生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