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自從知道謝寧就是大安周報的東家后,就一直想去報社看看,想知道這些報紙是怎么做出來的,有一種書粉想見證一本書誕生的全過程的心態(tài)吧。
于是找了個報社不忙的時間,帶著兒媳一塊兒來報社,當時正好碰上小溪跟哥哥賣報回來。
謝母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小又水靈的小孩,還會甜甜地喊她夫人,一點兒也不露怯,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張氏也喜歡這個小娃娃,她雖然有兒子,但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而且學得跟他爹一樣,沉默寡言、一臉嚴肅、故作老成,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她早就想生一個嬌嬌軟軟的女兒或者小哥兒,會跟她撒嬌,這小孩就是她理想中的孩子。
于是侯府的兩個女主人便對他多了幾分關注,只是她們到底不好經(jīng)常往報社跑,便趁著去相國寺還愿,讓謝寧把人帶上,順便給小溪求個平安符。
此時小溪正吃著白玉遞過來的白玉糕,奶聲奶氣地問:“白玉哥哥,相國寺在哪里呀?”
白玉作沉思狀:“嗯~在城外大概三十里吧。”
小溪:“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到?”
白玉:“還有半個時辰左右?!?/p>
小溪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其實他壓根不懂什么三十里有多遠,只是習慣性話多,總有各種小問題。
而且小孩子的想法天馬行空,上一瞬還在問這個問題,下個問題就牛頭不對馬嘴,一點兒關聯(lián)都沒有,問得人一頭霧水。
小溪吃完一塊糕點,又說:“詩會是什么?好吃嗎?”
白玉荷花都噗嗤笑出了聲,就連在看雜記的謝寧,也忍不住笑了。
荷花笑著解釋:“詩會可不是吃的,這是一個活動,把很多人聚在一起的活動?!?/p>
小溪不懂他們在笑什么,但也不在意,經(jīng)常有人在他說話時笑出來,他習慣了。
小溪又問:“相國寺好玩嗎?有沒有糖葫蘆賣?”
謝寧放下手中的書,捏了捏小溪臉上的肉,逗他說:“沒有糖葫蘆,只有一群光禿禿的和尚?!?/p>
小溪小臉一皺:“所以我們是要去看光禿禿的和尚嗎?”不會把小溪的頭發(fā)也給剃了吧。
哥哥的頭發(fā)就被剪了,他不要像哥哥一樣,被剃掉頭發(fā)。
流浪的小孩基本都不會打理頭發(fā),一團頭發(fā)纏在一起,怎么梳都梳不開,榮齋先生干脆讓他們把頭發(fā)剪短,免得頭發(fā)亂糟糟的,給客人的印象不好。
謝寧逗他:“是啊,小溪不喜歡嗎?還有光禿禿的小和尚,能跟小溪一起玩。”
這話在聽小溪耳朵里,就是要他去剃頭的意思,頓時連鼻子都皺了起來。"